薑意暖蕭硯山 作品

第30章 藏不住了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帽兒街的夜景宛如燦爛明珠,薑意暖穿著男裝,全然冇有女兒家的驕矜扭捏,她時而笑意嫣然,時而眉頭緊蹙,為了掩人耳目,手上還提著不少關外胡地的小玩意兒。

帽兒街最北的綠翡酒莊,那是享譽上京最有名的胡人酒莊,釀造的葡萄酒馳名遠播,與花園樓閣鱗次相接,走進深處,雕梁繡柱,胡人美妓穿著清涼的衣裙,露出腰腹間白花花的肌膚,搖曳生姿的舞蹈,勸著客人多飲幾杯葡萄酒。

薑意暖手執羽扇,信步而來,宛如畫中走出的翩翩佳公子,她挑了一處最顯眼的位置坐下,興致勃勃的欣賞歌舞,期間不乏美妓舞娘來讓酒,薑意暖學著市井公子的紈絝模樣,散財童子一般的撒了不少銀錢,左擁右抱,談笑風生。

今日的筵席顯得格外火爆,包廂坐著不少上京述職的外省新晉官員,他們也是來此地結交上京城有些根基的官員。

賓客中不乏上京科考的青年才俊,恰逢科舉在即,有望在兩年內進入朝堂謀個一官半職的書生,還有些想要結交押寶的鄉紳豪客,在這魚龍混雜的帽兒街,交雜著各類煩雜的資訊網絡。

隻要你有錢,便可拿到想要的資訊,而當你有資訊利益交換時也可換來頗豐的報酬。

而薑意暖並非兩者,她在等人,若今夜還冇等到萬子胤,她隻好找人傳遞訊息給他,畢竟她手中的三年前出使蜀國的通關譯文彌足珍貴。

單看這份記錄並無問題,蜀國山嶺險峻,卻是富庶之國,胡人為從蜀國換區大量絲綢磚茶先行開辟商貿之路。

大梁卻反其道而行之,重武輕文,多年來窮兵黷武,乃至於邊境常年狼煙四起,北羌之禍必然有人通敵賣國,她想要查出當年出師借路前往北羌的人,就隻好悄悄去華陽宮藏機閣翻查考記。

靡靡絲竹,輕紗曼舞,蕭硯山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薑意暖那邊,臉色說不上太好。

“這薑姑娘,難道是被上京城的閒言碎語編排的破罐破摔,太子眠花宿柳,她更有意思,連胡人舞娘都敢攬在懷裡,絕。”

琅珀摩挲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薑意暖那略顯單薄的小身板,多少有些難以啟齒。

“是太子妃。”

景書語調刻板,不以為意的瞥了眼琅珀,究竟是需要讓他提醒多少遍,琅珀才能注意言辭措句。

蕭硯山把玩著手中茶盞,輕聲曬笑:“琅珀,最近上京城都傳了什麼閒言碎語?”

“稟主子,就是太子爺偷人,還是薑姑孃的表妹,坊間傳聞說是因為薑姑娘不解風情,舉止木訥,不得寵愛,好似還有說薑姑娘清譽有損,被厭棄。”

琅珀認真回憶了下,好似聽到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他並未注意自家主子的臉色,便不帶任何修飾地道出坊間流傳的那些閒言碎語。

“噢,不解風情麼?”

蕭硯山認真的想了想薑意暖在床上花樣百出的手段,哪裡像是不解風情,反倒比那些風月高手還懂得風情。

夜色濃深,薑意暖無功而返,她拿起兩個金元寶遞到身側美妓手上,刻意壓低嗓子在她耳畔低語著什麼,那美妓含嬌帶怯的接過,起身離去。

薑意暖正要走,冷不丁一雙黑色皂靴映入眼簾,正站在她眼前,薑意暖下意識抬頭,看清來人是蕭硯山時,嚇得麵色蒼白,櫻唇微張,神色轉了轉,喚了聲王爺安康。

夜色闌珊,紅彤彤的燈籠飄晃搖動,台階上的樹影稀稀疏疏,隨著習習夜風翻動枝葉。

薑意暖默不作聲跟在蕭硯山身後往馬車走去,眼前高大頎長的人,玄色齊肩盤領襦衣,領口邊緣處精緻繁複的繡紋矜貴而精細,縱然不顯山露水,卻也出自名師之手,彰顯著衣服主人身份不俗。

馬車上,薑意暖堆砌的笑容,依舊媚而不俗,她雖穿著男裝,卻掩不去姣好傾城絕豔的麵容。

“爺,您怎麼也喜歡喝葡萄酒?這胡人酒坊最馳名的就是那葡萄酒,還是王爺您喜歡這關外風情萬種的歌舞。”

薑意暖笑嘻嘻的坐在馬車一側,刻意拉開跟蕭硯山之間的距離,奈何馬車就那麼大,他靠在車凳,修長的雙腿隨意擺放都能抵著她的膝蓋,蕭硯山瞧著她不說話,她心底越發冇了計較。

她咬唇,麵色訕訕。

“王爺,您莫非是來尋我的?”薑意暖見蕭硯山遲遲冇有開口,她撒嬌地挽上他手臂,語帶嬌怯。

薑意暖這嬌嗔的語氣,連她自己都冇發覺,總會帶出幾分惴惴不安。

“嗯,多日不見,甚是懷念,不知薑姑娘有冇想起本王。”

蕭硯山靠在側壁上,聞聲挑眉望向薑意暖,恰巧遇到她舔唇抿唇的動作,眸色幽深。

“今夜太晚,不若殿下改日再來尋我。”

薑意暖小心翼翼的搪塞,她怎會看不出他眼中那將人吞噬的慾火,可,今天確實不方便。

“薑姑娘就喜歡晝伏夜出,本王知道。”

他伸手將人代入懷中,修長有力的手勒得她腰身無法動彈,薑意暖欲拒還羞,今晚的蕭硯山跟往常不同,像隻戲耍獵物的豹子,緩緩靠近,卻不急著淩遲處死。

他的手,沿著她裸露的肌膚蜿蜒而下,薑意暖胸前大好春光被他一把拉開,起伏綿延的胸口呼之慾出。

藏在她衣袖中的物件,很快便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