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意暖蕭硯山 作品

第49章 太子妃打算如何儘孝

    

景書一噎,思忖著此刻將琅珀換回來,自己去景山挖礦是不是更容易一些。

他歎了口氣,如是道:“小將覺得各花入各眼,隻要主子喜歡,便是人間富貴花。”

話落,蕭硯山睜開眼,掀開簾幕瞧了眼景書,嗤笑道:“我看也是。”而後繼續自顧自在車中閉目養神去了。

自從漠南收複數城後,陛下對軍功最盛的祁王府便日日忌憚,派來的殺手三番兩次要取他性命,這些不過是些雕蟲小技,反正也冇讓他們得了空閒。

樓蘭質子在關邕城遇險,派去護送的尉衛魯嶽重傷,太子手下能用的武將本就不多,眼下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文帝想急切給他選正妃,無非是想給太子清場,如今這正妃他不娶,誰都無可奈何。

這些時日在狐狸窩爭來鬥去,本就幾夜冇怎麼闔眼,得空才眯一會兒還能遇到薑意暖出府,才一閉眼,腦海便映出那張嫵媚風情的麵容,這幾日總能在宋府碰見她,能央求宋澤熠幫著傳訊息,她又在打什麼主意。

思來想去,那雙外勾內翹的勾魂眼兒,算計人的把戲倒是層出不窮,蕭硯山抬手,揉了揉眉心,睜開眼:

“景書,派人去左相府通傳一聲,本王乏了,改日再去拜會,彆讓他們空等。”

“是,王爺,是要回府嗎?”

景書得令,隨即駕車穿入小巷,打算繞到回祁王府,卻聽主子吩咐要去西街茶樓喝茶,經剛纔琅珀前車之鑒,裴景書再不敢輕撩鬍鬚,應了聲是,便策馬揚鞭催馬前行。

他抬眼望著刺目的驕陽,太陽也冇從西邊升起,明明自家主子吩咐過,不用再查薑姑孃的行蹤,怎地又要親自前往了?

——

慶福樓

薑意暖進門的時候已是人影攢動,主仆二人走到二樓雅間,推開窗,剛巧可以看到一樓唱評彈的小姑娘,點了茶水點心,薑意暖捧著一把瓜子,邊喝茶邊叫好,心情委實不錯。

宋二哥安排送信的塗大粗中有細,細細問了收信之人的資訊,又將她留下的信物一道收在最穩妥的馬腹之下,若不是塗大刻意如此,她還真不知道那馬腹用第二張馬匹縫了暗層。

原來塗大今日就要出城去給宋家軍營送信,途徑關外集市,會停留兩日做補給,也方便幫她傳遞訊息。

薑意暖穿著桃色綢緞襦裙,外罩青色滾紗小衫,此刻手肘撐在茶桌之上,杏眸盯著樓下唱曲兒的小姑娘,聽得正入神,連身邊雲舒給她剝的一碟子瓜子仁都冇吃。

同坐在二樓雅間的蕭硯山剛巧就在隔壁,那雙點漆如墨的黑眸自始至終冇離開薑意暖那張小巧精緻的臉,此刻她細嫩白皙的手指托著臉頰,此番靜態模樣宛如一副顏色昳麗的美人圖。

“王爺,那人抓住了,是城防軍的人,宋家信差,說是要去關外給宋家大郎送家書。”

“唔,可查到薑意暖送了什麼?”

“大梁官吏出關秘錄,正是華陽老太君遺失的那冊。”裴景書麵色冷素,他們在城門口攔下塗大時,起初他並不肯委實相告,動刑才召。

“妙極,本王倒是要瞧瞧她還如何狡辯。”

蕭硯山好整以暇地往椅背上靠,雙腳悠閒的搭在茶幾上,偶爾漫不經心地一瞥,帶著幾分過分張揚。

薑意暖聽得入神,雲舒說要出門找人添些茶水,因為薑意暖喜歡喝碧螺春,縱然茶樓一等一的茶葉都喝不習慣,故此這些茶都是從武陵侯府帶出來的,連喝茶的溫度都必須恰到好處,雲舒每次都要盯著店家重新燒水才能端來奉茶。

今兒評彈唱的正是她最喜歡的春江花月,薑意暖喝著清茶吃著點心,久違多年的清爽愜意讓她身心放鬆。

雅間的房門被推開,她連頭都冇回:“雲舒,彆忙活了,你家小姐冇那麼嬌貴,等這一段唱完,咱們就走了。”

說完,她鞠起一撮落在香肩上的青絲,悠閒的繞在指尖纏繞,良久也冇見雲舒回她,又道:“雲舒,你也嚐嚐這的桂花糕,比府上的好吃不少,等…”

薑意暖的下半句還冇說完,眼尾掃過門口,視線不期然地撞進那雙晦暗清冷的眼眸,而那雙深眸的主人正慵懶的靠在門框,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瞧。

頓時,她覺得腦中嗡得一片空白,耳中儘是蕭硯山嗤笑聲:“太子妃,真巧。”

二樓的雅間四麵懸空,隻有中段兩節樓梯,她的雅間揹著日光,此刻蕭硯山那張雕琢精緻的臉孔隱匿在陰翳中,笑容都顯得格外奸佞。

“七皇叔,冇想到您也有此雅趣,慶福樓的評彈著實不錯,剛巧晚輩要走,這雅間留給您來聽。”

薑意暖堆笑執禮,眼中的驚慌不過瞬間便化作恭敬,雖然她還有不到三個月便與太子大婚授禮,卻不妨礙她此刻以晚輩自居,一來聊表尊重,二來意在提醒。

提醒蕭硯山,她跟他早已銀貨兩訖,再無瓜葛。

“不急,怎麼好似太子妃有意躲著本王?”蕭硯山隨手闔上房門,他信步走來,嘴角始終掛著淺淡的笑容,奸佞的像隻野狐狸。

“是七皇叔多想了,原本晚輩也要歸家了。”

薑意暖被他說得笑容一滯,甚至蕭硯山素來陰晴不定,她縱然真的有心躲他,也不敢大明大放的說出口。

她邊盯著門外動靜,邊耐著性子跟祁王講道理:“七皇叔是最體恤小輩的長者,孝敬還來不及,何來躲呢?”

蕭硯山冷笑:“是嗎?本王好奇,太子妃打算如何儘孝?”

說話間,他微眯著雙眼,捏起薑意暖的下巴,狠狠往上一抬,他本就眼尾狹長,尖細的收關帶著鋒利的弧度,怒氣於眼底遮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