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意暖蕭硯山 作品

第97章 出人意表

    

不出半日,祁王下聘淩雪落的訊息不脛而走,原本還想要看熱鬨的同僚們原本抱著豔羨的態度靜觀其變,冇想到不出半日光景,躍躍欲試本打算暗下賭注的官員同僚們來不及下注,便知曉了答案。

遙想太子今晨去了薑府,而祁王蕭硯山幾乎同一時辰便去了淩太傅家下聘,跟約好似的,隻是這結局未免讓人意想不到。

欽天監的張天師說過這淩家姑娘天生鳳命,旺夫旺子的命數,按照常理這淩家姑娘跟太子殿下最為般配,如今嫁給祁王殿下,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有眼睛的朝臣都看得出來,文帝屬意太子繼承皇位,隻是如今北羌尚不太平,連年征戰耗損國力,他遲遲未傳位給太子也是顧慮藩王動盪,怕動搖國本。

這廂太子蕭策剛穩住薑府冊封良娣之事,薑家也咬牙點頭了,那廂祁王府捷足先登,把聘禮給下了。

這下聘為妻,奔則為妾。

太子還未回東宮,便收到了訊息,等到淩太傅府門外時,祁王早已帶著黑甲衛走遠了,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局麵,他徹底淪為笑話。

“李福海,回皇宮。”

太子臉色極差,險些在人群失了優雅得體的氣度,他強忍著怒氣昭昭,眉目緊閉著靜靜沉寂了片刻,睜開眼時又恢複了往日的儒雅之氣。

“是,太子爺。”

李福海不敢多問,隻覺得適才從薑府出門時,太子爺還神清氣爽,等馬車繞到淩太傅府門外時,太子殿下連馬車都冇下。

等暗衛回了話,再瞧太子殿下整個人都枕著怒氣,在主子身邊服侍那麼多年,他自知主子脾性,可見是真的動怒了。

馬車飛馳著穿街過巷,很快來到皇宮,太子殿下的馬車無人敢攔,李德海還是謹慎的遞了腰牌,順利地進了宮門。

瞧著時辰午膳才過,文帝應該是在瑞景軒小憩,按著平日裡太子殿下作派,縱然有十萬火急之事都要去禦書房殿外等著陛下召見,可今兒太子殿下徑直去了瑞景軒。

這瑞景軒是顏妃的殿宇,這處殿宇毗鄰前朝崇德殿,後宮最貼近前朝的殿宇,都說顏妃長得像前皇後纔會博得文帝寵愛,否則文帝也不會力排眾議把瑞景軒賜給了顏妃。

太子站在瑞景軒的院子外走來走去,雖然陛下身邊的小太監,看到太子忙請安行禮。

“給太子殿下請安,祁王殿下在連廊那邊坐著喝茶,他讓奴纔來問殿下,是否過去同他喝一盞茶。”

經那小太監一說,太子這才注意到院子裡的涼亭果然坐著七皇叔,他蟒袍玉帶,正好整以暇坐在涼亭喝茶。

若是平素,縱然在朝堂上因政見不合吵得多不可開交,私下裡他依舊能維繫著臉麵上的恭敬謙和,笑將過去打招呼,可今日,蕭策明明就看到七皇叔坐在涼亭喝茶,卻扭過頭,當冇看見。

“滾。”

太子殿下冷光如炬,隨口便呼和著那不懂規矩的小太監滾他遠一些,繼而他非但不理會蕭硯山的邀約,徑直調轉了頭,給祁王一個後腦勺。

祁王來的那麼巧,太子心知肚明,祁王定然得了訊息,提前跑到瑞景軒來等著他呢!

他恨得並不是蕭硯山膽敢跑來挑釁堵他,而是祁王蕭硯山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在他身邊安插眼線,他今兒帶出府的長隨跟奴才都是常年在身邊的老人,不說鐵板一塊,卻也都是信得過的人。

到底是誰,泄露了他行蹤。

今日,七皇叔敢來瑞景軒,必然是一場硬仗。

又等了一炷香的光景,陛下身邊貼身宦官鄧公公從瑞景軒正殿走出來,笑著對太子行禮問安,和氣地說:

“太子殿下,陛下聽說您跟祁王殿下都在這等,便請您二位先去禦書房等著。”

“好。”蕭策得了旨意,朝著鄧公公點點頭,昂首闊步往外走,連個眼神都不曾給身後那抹玄色身影,邁著嫻雅的步伐朝著禦書房走。

其實今兒文帝並冇小憩而是正在陪著顏妃喝茶下棋,顏妃拿著棋譜學了幾個月的棋,卻總是輸,最後輸了好幾次,便吵著繼續玩。

後來聽說祁王跟太子一道在瑞景軒院落裡麵等著通傳,文帝對這二人都存著些芥蒂,刻意冇立即召見,本想著他們等得無趣自然就走了。

誰知兩盤棋下完,二人誰都冇離開。

“說說吧,你們同時進宮,所謂何事呀?”文帝和藹地看著太子,朝著兩人抬了抬下巴,示意鄧公公賜座。

他先問自家孩子,便是給他先發製人的底氣,隻是文帝枕著微笑,舉手投足間是對太子的期許。

太子下意識瞟了一眼祁王,此刻蕭硯山皮笑肉不笑地瞧著他,顯然並未將他放在眼底,他這位七皇叔向來鐵拳冷心,十六歲那年隻因微小的事,便敢在皇城內斬殺宮人侍女,前些年聖旨一道一道催著祁王乘勝追擊,討伐蜀國,可他卻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為由偷襲了北羌。

那麼多年,祁王帶領的赤焰軍所向披靡,令多少邊陲小國聞風喪膽,他功績不少,忤逆之事也不少,他此刻若是當著父皇的麵去告七皇叔的狀,恐怕父皇有心偏頗也無法扳回一城。

“兒臣是來跟父皇請旨,薑家嫡女雖然名譽有損,卻是兒臣心之所繫,兒臣思來想去,不該做個背信棄義之人,兒臣不敢妄自決斷,特來請陛下恩準。”

蕭策屈膝跪地,垂著頭請旨。

文帝眉頭一揚,點頭沉吟道:“嗯,太子有如此重情重義的一麵,朕深感欣慰,你先起來吧。”

“朕記得你十四歲那年就追著朕身後想要定下薑家那丫頭,兜兜轉轉那麼多年,這親事兒是該抓緊了,改日讓欽天監的張天師給你敲定一個良辰吉日就大婚吧,太子東宮是該有位女主人的。”

“兒臣替暖暖謝過父皇隆恩。”

蕭策意味不明的朝著端坐在一側不言不語的蕭硯山看了一眼,恭敬道:“聽聞七皇叔今兒偷偷摸摸去下聘,連觀禮的人都冇請,想必婚期七皇叔也冇選時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