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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靜 作品

第九十四章 謀士,姐妹之間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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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陳嬌娘,而陳芙卻是丹陽曾經被形容為“二幽蘭芳草回眸笑,嫣然婉媚如月明”的芙名媛。

她得父親的全部疼愛,而陳芙卻是得到了所有人的疼愛。

她與陳芙相差五歲,在陳芙十三歲風貌正盛時,她且還冇滿八歲,髻童矣,卻是被丹陽陳氏仲父驅趕離丹陽帝都的年齡。

那個時候,家中人口濟濟,隻有她與父親二人離京,她之阿弟陳齡與庶姐陳芙則被姨娘帶著回了族孃家,並冇有跟著他們一塊兒去平陵縣。

平陵縣的生活很艱苦,哪怕因父親早年得了些功績受了楚武王殷澤恩慧,賞賜了足夠豐厚的田地與佃戶,他們一家仍舊過得很“艱苦”。

這種“艱苦”說得不僅僅是指生活習性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陳父雖說人至中年不靠譜的時候居多,但少年時卻是一個令人稱讚玉芝蘭樹的人物,亦曾是祖父認定未來的陳氏當家。

陳父為陳氏族中老大,不過卻是庶子,在嫡庶分明的陳氏,他若當陳氏當家本就惹人非議,若非他那時思想簡單軟弱,總想息事寧人處處躲讓家族紛爭,而導致一心盼其成龍的祖父一再失望,他何置於淪落至眼下之境。

直至,丹陽一直維護陳父的祖父仙逝了,順理成章由其仲父接任了丹陽陳氏當家,他因祖父往年偏心與父親有著深深的罅隙,便一直擠兌陳父,直至逼他離開了丹陽。

然離開丹陽的陳父亦並未從家族中解脫,仲父早年一直嫉恨著陳父,如今他得了勢,自是各種給他使絆子耍陰招,並安插各種眼線細作隨時將陳父的一舉一動回稟。

陳父一向認為家和萬事興,一筆也寫不出兩個陳家,他仍舊選擇隱忍妥協。

因此,他便偽裝成浪盪風流墮落的模樣,大肆廣納妾姬尋歡作樂,大施施虐暴政與壓迫佃戶,便是為了製造成一個假象,讓丹陽那邊的人認為他不再具有任何威脅。

可惜這麼些年來,丹陽那邊兒的小動作,卻始終不斷。

而即便是這樣“艱難”的生活亦冇有維持多久,她即將滿十三歲那年,陳嬌孃的庶姐陳芙來了。

與她一道而來的,還有她的親身阿姆厲氏,按規矩她是不能喚這厲氏為阿姆的,因為她父親的原配夫人並不是她,她隻是一個妾姬罷了,等同仆伇下人之輩,她隻能喚她為姨。

以往在丹陽陳氏她便是一直這樣做的,但她這一次來,卻當著陳嬌孃的麵,喊了厲氏為阿姆。

陳嬌娘盯著她那一張愈發嬌豔的麵容,心中卻狐疑,她或許是有了什麼依仗,纔會如此尊卑不分。

陳芙會帶著厲氏來平陵縣卻是有原因的。

她說,阿弟陳齡得熱病(風熱感冒)夭折了,而厲氏母族已不願意再收留她們母女倆兒了,她們這一次,是過來平陵縣與陳父他們一塊兒生活的。

後麵的話……陳父與陳嬌娘都聽不見了。

雖然陳嬌娘不喜歡一副假仁假義的陳芙,但她卻是真心疼她那個從小便體弱多病的阿弟,他們來平陵時曾想接他一塊兒,又擔心他受不住這路途顛簸遙遠,便暫時讓他跟著厲氏,卻不料……

聽聞阿弟的噩耗,陳父大殤一場後便病臥在床,而陳嬌娘則躲起來,狠狠哭了好幾場,他們父女倆兒,過了許多日子才平複下悲痛的心情。

陳芙與厲氏則在這段日子在陳家堡住了下來,這對母女倒不似原來在丹陽那樣懂得夾著尾巴做人,她們隔月岔五便會藉口回丹陽一趟,平日裡她們亦會傳送書信來往丹陽方向,時間久而久之,陳父與陳嬌娘不傻,其實都知道這對在丹陽住得好好的卻跑來這窮鄉僻壤是奉了誰的命令。

隻是,礙於情麵,他們亦冇有強硬撕開麪皮阻止,隻能無奈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無形之中彼此之間的關係變得更惡劣了。

陳嬌娘性子是比較嬌縱,但本性卻是善良的。

而她的一切瘋狂與猙獰,卻是在陳芙與厲氏某一次回丹陽後,帶回來一個郎君而改變的。

陳芙介紹那名郎君時說,他是她的夫君。

而他這個從不曾提起過的夫君,懷中繈褓中竟抱著一名嬰兒。

陳嬌娘恍惚又訝異著陳芙曾已在丹陽成了親,並且還生育了這麼大一個孩子了,可她在陳家堡住了大半年,之前與他們分明冇有說過已成婚生子,而眼下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夫君跟孩子,都像是是憑空變出來的,強迫著他們父女接受。

因為陳芙的緣故,陳嬌娘對於這個“姐夫”一開始是厭惡的、排斥的,她會故意給他難堪與奚落,但他卻從不對她發火與她計較,不知為何,漸漸地與他相處久了,她卻對他另眼相待了。

在平陵縣這種惡山窮水,著實很難遇見這樣一名明副其實的翩翩君子如玉。

而他一曲“高山流水”,也徹底叩響了陳嬌娘那顆陰鬱的少女心。

因為心境不一樣了,至此陳嬌娘對其姐夫便是百般殷勤,萬般溫存。

這一切,落在陳芙的眼中,卻是覺得可笑又譏誚。

其實陳嬌娘這種行為,並非什麼十惡不赦之大罪過,在戰國時期姐妹共伺一夫,倒也是一段佳話,所以即便陳嬌娘對陳芙的夫君存在彆樣心思,陳芙亦不好過多乾涉夫君的心意。

陳芙隻是覺得陳嬌娘這副卑微求愛之態,簡直就是一種不自量力。

那樣的郎君,豈非看上她這種一無事處的姑子。

即便是她,亦不敢奢求這種事情。

雖然陳芙心中對陳嬌娘各種鄙夷厭煩,隻是她在人前,卻是對陳白起各種的“好”,“欺負”隻留在背地裡。

她的“欺負”,便是閨閣女子常用的那種“綿裡藏針”“笑裡藏毒”的計策,上不了檯麵,不過陳芙這人性子穩,而陳嬌孃的性格厲來卻是橫,這一來二去與她相鬥,常常吃了許多啞巴虧,便被被人看成了囂張跋扈,年紀小小,卻容不下庶姐的惡毒姑子。

這種壞名聲,跟著陳嬌娘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受人詬病,那些曾與陳父來往人常常勸誡陳父應該適當的“教育”,否則長大了還不無法無天,歹毒害人?

但陳父卻眼明心中敞亮,他隻苦笑著搖頭,而那些友人見他這般,又聯想到他最近那些*與斯文喪儘的行為,便覺此人已不堪相交,便漸漸與他少了來往,最後疏遠了。

在陳家堡,他們一家便這樣小打小鬨著過著,而真正讓一切都變得勢同水火的爆發點,則是在陳芙的阿姆厲氏意外過世。

厲氏之死,其實亦怪不了彆人,隻怪她太明日張膽,越來越拿自己當陳家堡女主人,陳嬌娘看她不順眼,卻又一直奈她不何。

有一次,陳嬌娘無意中擷取了厲氏與丹陽那邊相通的訊息,她看完後,便知道這厲氏一直在幫丹陽陳氏那邊做事,心中惱極,隻怨最毒婦人心,便故意調換了信中內容變換一遍,讓她出堡一趟,讓陳芙的阿姆厲氏認為是丹陽那邊有事吩咐她出堡辦。

那其實本是陳嬌孃的一則惡意玩笑,讓厲氏勞碌奔命,卻不料她出堡時因擔憂被陳父發現異樣,偷偷摸摸獨自出堡,半途遇上了山中賊匪,其阿姆因此死得十分淒慘。

在辦喪禮的那一日,陳芙便一直靜靜地、麵無表情地看著其阿姆的遺容時,她麵色蒼白似雪,就像陰間的鬼怪一樣,陰測測的。

陳芙想來是知道了,一切都是陳嬌娘設計的。

哪怕一開始陳嬌娘並冇有打算害人,但厲氏確也死了。

陳嬌娘一看陳芙的神色,便知道,她一定會報複她的。

乾脆,在她報複之前,乾脆先將她……

陳嬌娘麵色愕然,頓時心驚自己的惡毒,她咬了咬下唇,痛苦又自責地奔跑了出去。

不料,卻撞遇上了姐夫,他見陳嬌娘紅著眼眶,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麵色難看得緊,便囑咐她傷心易傷身,凡事看開一些。

隔日,他專程采了藥,親自熬好端給她喝。(陳嬌娘視角,與事實略有偏差出入。)

他的一番悉心照顧,溫柔體貼,更是令陳嬌娘心傾不已。

自從厲氏的喪禮後,陳芙便病了一場,病好後的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麵色青白陰沉,她對著陳嬌娘,更是冇事找事,找儘種種方法事情來反襯陳嬌孃的陰險惡毒,令姐夫對她,失望躲避。

陳芙甚至暗中從城中找了一群地痞流氓,準備讓陳嬌娘接受與她阿姆相似悲慘死法。

但她卻不料陳嬌娘身邊有巨,巨一身蠻力強悍,對付幾個瘦弱雞腳的地痞流氓卻是綽綽有餘,她那一日忍著怒意,無傷無痛地後,還來不及找陳芙對質,隔日堡中便開始傳言,說她昨日出去時被一群粗鄙之人給玷汙了。

這件事,不用想便知道定是陳芙所為!

要說被人汙衊,陳嬌娘這些年來倒也承受了不少,本不該影響到她,可問題是,陳嬌娘一心向著姐夫,她生怕姐夫亦聽到這種傳言信以為真,從此對她更是不喜,頓時又急又恨。

她當時對陳芙當真是憤恨交加。

她覺得,她必須做出事情來反擊。

於是,她特意找了一個好機會,讓人冒充姐夫假意將陳芙響出,然後將陳芙一人獨自關在一件發黴的舊倉庫之中,打算幽禁她幾日她一嚇。

卻不料,等她幾日後將陳芙放出時,她卻好像大病了一場,像一具狩得皮包骨的骷髏一樣,整個人徹底虛脫掉了。

陳嬌娘震驚,她分明有定時定候送水送食,她不該變成這副模樣纔對啊?!

後來經巫醫診治,卻原來,她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

這時陳父與陳嬌娘卻知道,厲氏與陳芙都是被丹陽陳氏仲夫給牢牢控製住了,才丟到這裡來監視他們,若無把柄在手,仲父如何能相信,厲氏與陳芙會去幫一個外人坑害自己夫君與親生父親。

這毒每隔三日就必須服一次解藥,否則便會毒發生亡,而解藥則是厲氏與陳芙每次回丹陽,丹陽陳氏仲夫給她們。

而陳嬌娘關了陳芙將近四日,早過了服用解藥的時限。

陳芙會死,而且又是被她無意中害死的,這是陳嬌娘無論如何都冇有想到的。

當她看到陳芙奄奄一息倒在姐夫的懷中之時,她卻有些陰暗地想,她死了最好……

她死了,這樣一來,姐夫,便會是她一個人的了。

而陳芙那一雙黯淡不甘的眼神瞟見陳嬌娘,彷彿看到她那誌得意滿的神色,她既怨又恨地抿唇一笑,心中已有了主意。

她臨終前,對著姬媼道:“姬大哥,我……我快若不行了,我、我很感謝你、你肯來陪我走完最後一段路程,我已無其它遺憾了,隻是……隻是家中族妹稚嫩,行事魯莽衝動,請你,你一定……一定定要幫我好好地……照顧嬌娘,她……她是我的妹妹,我最愛的妹妹,你一定……一定待她好……”

說這番話,並非陳芙真心想要讓姬媼去替她照顧陳嬌娘,她是彆有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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