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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靜 作品

第五十一章 主公,終於除了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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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妽將事宜簡單交代完畢後,想了想,便對陳白起道:“貴女身份……特殊,此番奴等因郎主吩咐準備前往汾海郡一趟,不知貴女接下來如何打算?”

陳白起見她用一雙顧昐謙遜的目光凝視著自己,抿唇淺淺一笑,道:“正巧父兄曾說過有要事需前往汾海郡一趟,不知我可否與姬妽的隊伍一塊兒。”

姬妽心底自是一番思量,麵上卻蹙眉,她猶豫了一下方道:“貴女乃齊國紳權之女,而姬妽的隊伍卻是卑賤參差不齊,且口舌雜亂……”

陳白起聽懂了她的顧慮,但她認為等她身體康複,恢覆成男兒身後,便會身遁出這支奚女隊伍,因此彆人口中的“她”不會存在什麼大問題。

但掩飾身份與遮擋麵容是有必要的,況且這個所謂的“毛氏貴女”的身份縱然存在,於她這個冒牌貨而言也是見不得光的。

陳白起見姬妽語尤猶豫,審時度時,便放軟了幾分凜然,假意“懇切”道:“我不願再生事非,況且我身上還帶著傷,既然如此,我便以姬妽身邊人的身份一般,你於外可隨意介紹安排,隻等我順利安全到達汾海郡與父兄彙合。”

這話便表示她也不再維持高高在上的姿態,可與姬妽等人身份相等,不必特殊尊待,這樣一來便可少惹懷疑猜疑。

當然,她此時這般“禮賢下士”的舉動是正確的。

姬妽本也是這番想法,既然這“毛氏貴女”識相主動提出,她自是滿意的,然其態度卻還是需要謙遜,不可露出對其落魄的輕視與怠慢。

姬妽知道,誰也料不到這樣一個落魄的齊國貴族是否還有翻身之力,若無便罷,若有的話,其後果便不是她這樣一個無根無勢的歌姬能夠承擔得起的。

姬妽低下頭,眉眼垂落纖蘼:“委屈貴女了。”

陳白起回之以禮:“姬妽於我危難時出手相助,於我有救命施恩之舉,我甚是感激,此番倒是又要麻煩姬妽一路相護,於我而言,姬妽並非僅僅隻是一個歌姬,亦是可交之朋友。”

姬妽抬起描摹精緻的眉眼,那略染風塵的精黛妝容勾勒起她神色的穩沉與世故。

姬妽會演戲,而陳白起亦不遑讓,表現得誠心實意。

而姬妽看了她一眼,遂抿唇微微一笑:“貴女的話令姬妽受寵若驚了。”

兩人看似親近的客套一番後,陳白起因受傷的緣故精神不濟,便躺下來休息了。

而隊伍車軲轆入城後便開始整頓,姬妽於陳白起交待聲,便由兩名侍仆攙扶著下了馬車。

姬妽一離開,空蕩的車廂內便隻剩忽閃忽暗的幽冥燭光射影的條條橫橫,陳白起睜開了眼,卻感覺受傷的腦袋像快炸了一樣痛,但痛意轉瞬即逝,尚可忍耐。

係統:人物的生命值降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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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起起身,將姬妽給她綁的傷口拆掉,她摸了摸後腦勺處,那裡有一塊突起的硬包,上麵已結了血痂子還有一層不知什麼味道的草糊糊敷在上麵,粗礪硬糙的怪難摸。

若非她先前當機立斷連灌了四瓶生命藥劑,估計這會兒她還在狠狠暈睡中,或者醒來也得腦震盪不可。

那暗中對她下手的男人果真歹毒,此事可不能就這般算了……

陳白起麵無表情,但眸底卻蓄星幽寒。

姬妽不過愚園的一歌姬女,身上所帶傷藥自是好不到哪裡去,陳白起便重新用薑宣贈送給她的傷藥敷好腦袋,重新包紮了一番,又磕了幾顆自己煉製的益氣補血的丹藥。

她全身痠痛發軟,便蹭著車板慢慢躺坐起來,臉正好對著敝擋車窗。

此時車窗正用木吱橇出一條指粗的縫隙,遠處篝火紅光燃起,射入她虹膜內,映得她瞳仁斑斕五彩,流溢生光,她聽到一些男與女歡樂談笑的聲響。

奚女隊伍除了女子便隻剩一些身有缺陷或醜陋異常的男奴仆,這些聲響自然不是與他們發出,陳白起將頭一偏,再看去便見不遠處在奎城落腳的商隊靠近了這邊,正與奚女飲酒大啖,尋歡作樂。

他們不需要遮天閉目的房屋,隻原地搭了一個簡易棚子,再用一塊大布遮擋著,火光投射在黑布上,勾勒出一對對男女相互交纏的身影。

另火篝旁圍滿了男女,有赤腳短衣於冬日熱情唱跳的舞姬,有拿金銀珠寶投擲助興的商販,亦有相偎依交耳談心的伴兒。

看著這邊的熱鬨糜亂場景,相反,陳白起越過火光與人嘈,樾麓弟子那邊的營地卻寂靜一片。

靜得有幾分不尋常。

明日過了荒廢的奎城便要到漕城,漕城乃汾海郡境內最大的一座城池,孟嘗君的軍隊與他們這三支隊伍的目的地都會在那處彙合。

陳白起並不太清楚這姬妽為何會救下她,為何要留下她。

她相信憑她先前的一番說辭,並不足以令她放下戒備,完全相信於她,可偏偏姬妽如此簡單地相信了,並且還願意留下她。

但她總覺得在這裡麵的文章並不簡單,特彆是她在受襲之後聽到的那一對男女之間的對話。

事出有因,並非單純的善行,這一點,陳白起從姬妽的眼中可以看出。

這樣一個世故且遊曆頗廣之人,是不會乾出這樣一件不確定是否會存在危險因素的事。

所以說,她究竟留下她,意欲為何?

陳白起感覺口渴了,卻不再喝姬妽車中的水,而是從係統內取出自己的玻璃杯來喝,喝完便放出了小白。

她受襲失蹤一事估計過去幾個時辰了,她猜測樾麓那邊應該得知訊息了,隻是不知道山長他們會如何行事,她準備讓小白去檢視一下樾麓弟子的情況。

暫時她還得留在這支奚女隊伍中,一來她女身可以得以掩藏,二來反正路程也很順便,三來則是她要在這裡查探一些重要的事情。

很快小白便飛回來了,它用了技能掩人耳目,所以並冇有被人察覺。

如她所預料,因她的失蹤樾麓書院那邊雖然表麵平靜,但暗地裡卻分散弟子於城中不動聲色地四處搜查。

陳白起脫下的那一件血衣已經被人找到了。

此事在樾麓弟子中大為震驚。

以沛南山長為首的眾人幾乎找遍了整個奎城,終於一無所獲的眾人氣勢洶洶搜查到了這邊。

夜色之中,一群林行風中,衣袂飄飛的士人集擁而至,其勢不可謂不張揚、攝人。

樾麓書院的弟子紮營在城東,而商人與奚女隊伍則分彆是城西與城門,城西與城門相隔不遠,而城東則距離稍遠,且地理環境最佳。

眼見城東的樾麓弟子舉著火把迤邐行至,代表奚女隊伍的姬妽神色一怔忡,立刻揮手令伶人停下鬨樂,帶上人疾步上前迎接。

這一次與上一次奚女與商人意外鬨事不同,瞧見這樾麓書院的弟子們麵色不佳氣氛沉重而來,姬妽便知他們前來一事估計不簡單,不可避之。

而商隊的人卻擗局於一旁,神色莫名。

沛南山長一身雪衣雍華,清俊似月潭清水,隻是此刻他麵色清冷,如皚皚雪峰,而張儀一改平日單薄穿著,披了一件青羽大氅,依舊清瘦頎長的身形,卻因步履過大而顯得沉重犀利。

衛溪則一身墨染青衫,束髮握劍,利落拓爽,麵沉似石,目銳掃射。

其餘師生亦麵染霜意,不敢麵視。

姬妽攏了攏雲袖,提起鸞彩裙襬,便帶著人上前行禮,由張儀出麵與她交談商議了一番,最後,姬妽明顯退步,容樾麓弟子前來車隊處搜查。

陳白起遠遠看去,雖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些什麼,卻是能將事態的發展儘收眼底。

她知道,姬妽是無法抵抗樾麓書院的搜查,她的露麵是遲早的事情。

陳白起歎息一聲,早知道便不脫下那血衣了。

可不脫也不好使,她那時候受重傷倒地,地麵自是留有血跡,她那種狀態也不可能收拾殘局,唯有趕緊抽身離開,避免暴露了最大的秘密。

如今她受傷消失一事,驚動了沛南山長等人,搜查四周嫌疑自是有必要的。

樾麓弟子皆是士族子弟,生來便比一般人高貴,他們要使橫誰也擋不住,從商隊那邊一路搜查過來,眼看就要檢查到陳白起這輛馬車之時,陳白起見姬妽並冇有阻止的傾向,想了想,便立即將頭髮披散下來,半身縮於陰暗之處。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下一秒,車門被推開,陰暗的車廂內光線大作,隻見一柔弱蜷縮成一團的女子半躺靠在馬車上,她髮絲如雲黛逶迤披散於肩、於地,低頭矮首,蒼白而無助。

衛溪一愣。

車門一開就有一股淡淡的靡麗香味撲麵而來。

一位羅紗麗人靜坐於寬大的錦榻上(衣服是姬妽車廂屜櫃內的),低頭半闔眉目,鴉靜的黛睫半斂,長長的黑髮僅綁著一條紅色的緞帶於側,迤邐到繡滿了花紋的地毯上,玉雕的瑞獸口中吐出乳白色的輕煙,車廂內的光曖昧朦朧,將整個空間都變得神秘動人。

衛溪怔愣了許久,便猛地轉開了眼。

“下車。”

他聲音冷靜地透過糜離的熏香,傳入陳白起的耳中。

陳白起在知道察車之人是衛溪時,便知道這曆來有原則性的師兄是不可能因美色而有所遲疑。

怎麼偏偏是他呢?

陳白起不願下車,這一下車,若他們要看清她的臉,豈不是她又得編一個與陳煥仙“兄妹情深”的故事?

可誰都知道這陳煥仙隻有牧兒一個兄弟在樾麓山下。

或者,直接矢口否認,男版的“陳煥仙”與女版的雖五官相似,但這身材氣質卻相差甚遠,她這樣一喬裝或許可以隱瞞得過去。

姑且試試。

要說這乾了壞事的人瞅誰都覺得在懷疑她,可事實上,這男變女一事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夠坦然相信,估計就算她叫嚷著自己是陳煥仙,這些人也會當她是瘋了。

如此一心理建設,陳白起覺得女版的她,也冇有那麼不能見人了。

不過衛溪如此堅決地不願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定要搜查一女子車廂,莫不是他們有什麼想法?

正當陳白起準備一咬牙一跺腳下車時,卻突見衛溪冇管她,直接掉頭走人了。

陳白起一怔,朝前挪了一些,見衛溪拋下這邊的事情,疾步快行至沛南山長身旁。

“等等。”

隻見,沛南山長忽然叫住了一名雙手攥袖,垂頭低默的奚女。

那名奚女一開始不知是在喊她,可等其它人都疏散後,留她一下在原處,她方麵露驚慌地抬起頭,卻見沛南山長一雙皓月當空、無垢卻威嚴的眸子,直直注視著她。

奚女驚了一跳。

而這個奚女陳白起認出來了。

正是之前那名與商人起糾葛的奚女。

“過來。”

見那奚女傻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姬妽便瞪了那女子一眼,走至她身旁,麵色無異,僅啟唇道:“沛南山長喊你,還不過去。”

她推送了她一把。

奚女這才反應過來,忙掩飾住眼底的神色,朝沛南山長等人伏地一拜。

“小女釦環,拜見諸位郎君。”

沛南山長對她視而不見,隻讓衛溪上前去檢視。

衛溪看了師長一眼,張儀以眼神回他,接著便與衛溪一道上前,衛溪自小便練劍,對血腥味道甚是熟悉,之前定要車廂中的陳白起下車便是嗅到車內有淡淡未散去的血腥味道,如今更是一眼便瞧見那女子的袖擺裙紗上沾染的烏黑血漬。

雖說因夜色與布料的緣故不太明顯,但衛溪乃練武之人,眼睛聚精如神,自是不容錯辨。

他當即麵色一沉,劍已出銷,隻聞一聲刺耳的鳴叫,便那冰冷的劍刃便抵於奚女釦環薄透的脖頸處。

“爾且說來,袖上的血跡從何而得!”

釦環先是不可思議睜大眼睛,接著麪皮一抽搐,忙低下頭去看,便看見不知何時她袖擺處與裙紗都染了些血跡,成豎條狀,並不明顯,所以她先前才一直冇有發現。

她眼底的慌亂再也掩飾不住了,失去血色的嘴唇哆嗦,她不住地問自己,這血是什麼時候染上的……分明不是她動的手,怎麼會染上血……這血究竟是不是那個樾麓弟子的……

突然,釦環想起了,在那個樾麓弟子死後,她的確曾靠近過他,難道是那個時候沾染上的?

“奴……奴……”

衛溪冷著眼,將長劍再用力抵於她脖子:“說,否則定讓你今日血濺此地!”

這一聲如平地驚雷,周圍人都驚呆了。

姬妽麵色微變,她壓住眼神朝隊伍中某一處瞥去,與其中一人對上視線,從他那一雙陰冷震怒的眼中,她看出了真相,頓時氣急攻心,卻也明白了她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奴、怒什麼都不知道。”釦環淚噴而出。

“還敢狡辯!”衛溪麵色一沉,便一劍刺入了釦環的右胸。

釦環頓時痛得尖叫,在地上打滾。

這一劍並不傷在要害,衛溪冷冷道:“若再不說,下一劍便讓你身首異處。”

“奴真不知……”釦環十指掐入泥中,痛苦尖叫。

這時,張儀邁出,目光清瀞地盯著地上的釦環:“在尋到陳煥仙血衣的地方,我們還撿到一個香囊,這氣味與你,是否一致?”

釦環聞言,終於忍不住嘶啞著吼出聲道:“不可能,我當時並無攜帶——”

釦環的聲音嘎然而止,然後麵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儘。

她遺漏的並冇有什麼香囊,而她卻不打自招了。

奚女痛不俗生地、淚眼婆娑地朝人群之中看了一眼。

姬妽此刻一步邁出,聲色俱厲道:“大膽婢奴,本以為爾帶著一家老小來投奔愚園乃忠厚老實之輩,卻不料乾出此等歹毒凶惡之事,簡直是死有餘辜!何以苟且!”

陳白起聞言,眼神一下便變了,她看向姬妽,眯起眼。

她這番話……好像有點意思。

那奚女聞言,渾身一震,隻見下一秒,她如泣血的杜鵑哀鳴一聲,便迎向衛溪橫指的劍,劍穿背而過,當場便氣絕倒地。

一切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隻是剛覺得這個奚女有問題,但轉瞬她便自儘而亡了。

衛溪將手中之劍從奚女身上抽出,轉頭看向沛南山長請示。

沛南山長麵無表情,他覆下眼簾。

“走吧。”

人已死,線索已儘,再追究與糾纏下去也得不出什麼結果了。

其實沛南山長一直相信,陳煥仙並未死,他或者被人藏了起來,或許是自己找了個地方暫時躲了起來,這兩種推測其實沛南山長更認為是前者。

若陳煥仙真死了,那為何尋不到其屍首,唯剩有一件血衣在案發現場呢?

莫非是有人擄走了他,並藉此要挾或者想要恐嚇樾麓弟子?

那凶手是誰?是目前在漕城的暴徒邪師,還有另有目的的勢力?

種種想法都隻是冇有證據下的單純猜測,是以沛南山長髮散弟子先於城中各處搜查線索,至於查到城西城門處,則是因為沿途有些微已經乾涸的血跡朝這方劃落,他們寧可仔細一點,也不願放過,方來到奚女隊伍。

先前他一直在觀察所有的人,在聽到他們要搜查一事,許多人的表示與動作都符合正常人的反應,唯有幾人略顯怪異。

然後他便讓張儀著重留意這幾人,很快張儀便查出什麼,張儀曾是在趙國乾過刑獄審訊,從一個人的神情跟動作便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於是,做賊心虛的奚女被揪出來了,而因為她一時的大意恍惚,又不打自招,這纔將人給審訊出來。

隻可惜,最後人死了。

“山長,且慢。”衛溪忽然喊住了準備撤去的樾麓一眾。

沛南山長看向他。

衛溪握劍於手,反身幾步便衝向陳白起所在的車廂處,再次喊話道:“下車。”

車內以為揪出凶手同黨後已冇她什麼事兒的陳白起:“……”

下什麼車?怎麼還冇有忘記這一茬?

他們當眾殺了一人,便可轉身離去,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撓或出聲斥責,她這一身是疑點的人下車,若她的話辭他們不信,便與那奚女一般對她嚴刑逼供,她這是招還是不招?

陳白起鬱悶了。

衛師兄,以往我怎麼從來冇有發現,你這麪攤的死魚臉在書院內便是鎮煞安宅,但擱在外邊,竟會是如此凶神惡煞。

姬妽麵色陰沉地讓人將那叫釦環奚女的屍體抬走,並不看一眼,卻在這時擋在陳白起的車廂前麵。

“車廂之女乃獻上給孟君侯的舞姬,因路上偶感病疾,身體虛弱方久待車內。”

陳白起意外,這姬妽方纔分明因忌憚樾麓書院而選擇置身事外,這下為何願意出麵替她打掩護了?

衛溪並不與姬妽對視,他目中無人,隻盯著陳白起的車廂。

“她若此刻不下車,吾等便有理由懷疑,她是否與方纔那奚女乃同夥,意圖謀害樾麓弟子。”

張儀蹙眉,這衛溪為何定要揪著車廂內的人不放,之前凶案的現場他已查過,除了陳煥仙的腳印,便隻有一男一女,女的方纔也查出是那個死去的奚女,男的因線索掐斷,一時難以辨彆,但他相信,人並冇有離開這座城。

同時,他亦奇怪,這車廂內究竟藏著個什麼人,其它人都下車了,就剩她一人始終不言不語,不露麵。

沛南山長則目光透澈,於夜色之中蘊染幾分清寒,駐站於原處,身後簇擁著一群以他馬首上瞻的風姿蘊藉的先生弟子。

他們不走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盯著陳白起所在的那輛馬車。

“……”陳白起表示,壓力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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