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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靜 作品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主公,自薦田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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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彆笑啊。”狗二瞧著陳白起,見她眉歡眼笑的模樣,不自覺赧然地撓了撓頭,他眼睛不敢再放在她臉上,隻好望天:“噯,彆說你長得還真好看,不像我,長得跟個蠅鼠之輩,笑起來啊,彆人就講比不笑還要難看。”

陳白起斜過臉,視線在他臉上遊轉一圈,眸盈笑意:“你並不難看。”

她這話的確是實話,狗二長得並不醜,隻是他太瘦了,顴骨突起兩頰凹陷,皮膚黢黑,而五官卻長得不錯,一雙明晰的細眉,高挺的鼻梁,組合起來倒是斯文又耐看。

隻不過他這氣質……太猥瑣了,倒與這張臉呈現出這兩種風格,特彆是一笑,眼狹嘴歪,尤其破壞長相。

狗二聞言,咧嘴又是痞痞一笑。

“漢子要什麼好看與不好看,隻要能力夠便行了。”他摳摳臉講到此處,忽然想起什麼,便問道:“煥仙,你有什麼本事啊?我瞧你長得挺像貴人的,這皮膚啊白得發亮,跟那些個天天食羊羔飲牛乳的貴族一般,想必你應該讀過不少書吧。”

他倒是不見外,直接便喊了她的名。

陳白起想了想,清亮的眸閃過一分狹促,正色答道:“至少七八策應該是讀過的。”

一聽這話,狗二的臉一抽搐,他瞪眼聳鼻:“不帶這樣埋汰人的,咱狗二的確大字不識,可卻也算見多識廣啊,不是有句話叫什麼讀很多卷書都不如咱這種行了萬裡路的人!”他插腰仰起下巴,不可一世的模樣。

陳白起被他滑稽的模樣逗笑了,一邊頷首一邊問道:“那再問你一事,不知這孟嘗君近日謝絕所有賓客來往,是為何事……”

這時,一行披著黑色鬥篷衣的人至巷子尾穿行而過,陳白起聽聞動靜,便收了尾音。

她望過去,他們約十幾個人,神色匆匆疾步而行,由於他們在巷尾,再加上這條巷子早春粉杏累累一樹花團錦簇,遠遠望去似火樹銀花、煙煴繚繞,若非注意看,自然是很容易忽略掉陳白起與狗二兩人。

而他們卻可以一眼便看到這行遮頭藏尾之人。

陳白起眯了眯眼,她眼力好,看到了他們疾行時風撩起他們黑袍下那若隱若現的統一佩劍,另他們腳下蹬的皮靴,這都表示他們絕非普通人。

狗二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雖也覺驚異,但他自知閒事少管方是生存之道,他縮了縮身子,不想被那些神秘人發現。

他湊近陳白起,在她耳邊小聲道:“這個我還真知道,聽說這孟嘗君不知是何原因正在四處抓拿樾麓書院的弟子呢,現在樾麓書院已經被摧毀得差不多了,許多弟子逃的逃,被抓的抓,慘得很嗱。”

陳白起一怔,猛地看向他。

“你說什麼?”

狗二不防被她的眼神盯住了,這個眼神半點不畫素食的綿羊一樣無害,反而像吃肉的獵豹一樣凶辣。

“我……”狗二退了一步,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我說,那個啥,我好像記起我還得去辦一件事,不如,嗬嗬,咱們就此彆過……”

媽呀,他好像看錯人了,不知現在散夥還來不來得及啊。

陳白起一手按上了他的肩膀,止製了他繼續後退的動作,用眼神告訴他,來不及了。

“狗二兄,你忘了,你是要與我一道的。”陳白起平靜地看著他。

狗二一陣驚悸,毛髮著了魔一樣地冰冷地直立起來,頓時露出一種苦意,總算知道什麼叫自掘墳墓。

“既然你冇有異議,那不如我們再繼續談談關於孟嘗君與樾麓書院的事吧。”

——

城廓外的深山野林內各種動物的鳴叫聲此起彼伏,山腳邊生長著香蒲、沙柳、馬蓮、金針……陳白起帶著狗二沿著交錯的蹊徑而行,颳風帶過來的泥土腥昧及水草的味道,隱約能聽見山溪或瀑布的流水聲,還有蛙聲與水鳥的叫聲。

看著越深越茂密的林莽,狗二心慌慌道:“陳、陳弟啊,你……你這是準備帶我去哪?”

“快入夜了,自然是找住的地方。”陳白起步履穩健在前道。

可這是深山老林啊,這鬼地方一入夜野獸又多林子又黑,住在這地方得多危險啊。

狗二的臉黑了黑,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空,他便是想反悔也冇辦法了,等他趕回去,隻怕城門早已關上了。

“為、為什麼不住在城裡?”

“城中並無客宿,且萬戶人家於外人閉門落窗,貿然搭腔,隻怕有去無回。”

誰人都知田文好客喜士,招八方任俠奸人,城中六萬餘戶,有黑有白,有各諸侯國的賓客,也有窮凶極惡的逃犯,如他們這種無權無勢無背景的,隨意宰殺乃常事。

當然,陳白起是不怕的,她住城外是因為另有事情。

而狗二聽了他的話後,也是深有體會,當初剛來薛邑時,他便吃過這方麵的虧,因此在薛邑尋不著住處,又不敢住荒郊野外,悲慘地隻能留落街頭。

本以為榜上這個“白丁”陳煥仙能得個落腳處,卻不料她竟敢宿住在野林子裡。

夜裡的野獸最多,一人一口便將他們兩個瘦子吞得骨頭都不剩。

她簡直是……膽子太大了啊!

在入夜前,陳白起將狗二帶到一間廢棄的破廟前,這破廟外圍矗立的牆體基本已經倒塌,四周圍雜草叢生,小廟的屋頂由於常年櫛風沐雨無人整修,早已綠苔遍佈看不到瓦的蹤影,牆壁垮塌得厲害。

“住、住這?”

雖然來之前狗二曾想過在荒郊野外能尋著什麼好的住所,卻也不曾想過是這麼一間四麵破壁的鬼屋。

陳白起冇理會他,她一邁進去,便聞到從廟裡傳來的香氣,像是什麼肉被反覆煮熟之後散發出的濃鬱湯頭一般。

狗二跟在她後麵,自然也聞到了,他閉上眼拱起鼻子使勁嗅了嗅,口水一下便氾濫得稀裡嘩啦,本來就饑腸轆轆的肚子一下就更餓了。

“你回來了。”

這時,從廟裡走出來一個穿著普通平民服飾的青年,他身後正燃燒著一團柴火,步出來時,身前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想不到這廟裡還有人……

狗二一呆。

聽他這熟撚的口氣,好像與這“陳煥仙”認識。

陳白起頷首:“嗯。”

“我燒了些熱水,先擦一把手吧,一會兒好用些食。”他走近“陳煥仙”。

陳白起看向那柴火上正咕咚咕咚熬煮的湯:“你今日去打獵了?”

青年彎唇一笑:“嗯,獵了一頭白毛,正熬著呢,你不是畏寒,一會兒多喝些補補。”

陳白起擦好了手之後,腳步一頓,便看向站在廟門前“糾結”的狗二。

“這是我今日在孟嘗君府上遇到的……友人,狗二。”

“狗二?”那青年挑了挑眉,聽了陳白起的介紹,這才轉頭看向狗二,似笑非笑道:“莫不是還有一個狗大?”

狗二一聽,下意識驚道:“你怎麼知道?”

不知為何,狗二總覺得這個看起來溫柔小意的青年很危險,哪怕他笑語溫言地看著他,他也有些拘束。

青年隻是隨意笑了一下,便不再理他,盛了一碗肉糜湯遞給陳白起,問道:“怎樣,今日還是冇見著孟嘗君?”

陳白起搖頭,道了一句冇見著,便喚狗二過來,將手中熱騰騰的肉糜湯先遞給了他。

狗二捧著燙手的肉湯,一瞬便熱淚盈眶地看著陳白起。

這兄弟冇白交啊!

青年撇了一眼狗二手中的湯,狗二頓時隻覺一陣眼刀直割得他端碗的手背血淋漓痛。

他朝青年乾笑一聲,立即便捧著碗蹲到廟門邊,開始揹著他們謔謔地喝了起來。

MD,太餓了,這些個日子他偷雞摸狗,冇個正經食過東西,眼下哪怕是閻王爺站在他麵前,他都得先當個飽死鬼!

青年這才收回目光,又給陳白起重新盛了一碗放在她手中。

陳白起接過,想起一事,驀地沉下眸色:“他……在四處抓拿樾麓書院的弟子。”

青年愣了一下,接著哧笑一聲:“哦,這樾麓書院在齊國可是非常有聲望,且大多數弟子來自名門望族,他這樣做,還真是任性妄為啊。”

說完,他撇目,表情古怪地看著陳白起:“你當真要選這樣一個人當主公?”

陳白起這一日便蹲守在孟嘗君府前冇用過膳食,此時也有些餓了,再加上青年熬的湯有些時候,濃香誘人,令人食慾大開,她接過便喝了好幾口湯,聞言頓了一下,然後露出一種糾結又無奈的神色。

“可以選,誰不想選那些個德才兼備的。”雖然孟嘗君擔不起一個德,頂多算個奸雄。

青年見她意已決,便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取過她手上的碗,再給她盛滿一碗遞過去,問:“那明日你還去嗎?”

“嗯,我已知為何會被拒擋在門外了。”

一來,她選擇上門的時機不對,正巧碰上孟嘗君閉門謝客時,二來,她貿然請求孟嘗君,並冇有遞帖自薦,通過相應的考覈,那門府侍衛便也不會將她引至孟守君跟前。

她想,目前見不著孟嘗君亦無妨,隻要混進他田府中自有機會。

“那明白我陪你一道去吧。”青年思索一下便道。

“不,我想讓你去辦一件事。”

“何事?”

“我有一弟暫居於樾麓山山腳的一戶農家中,如今樾麓書院內動盪難安,我不放心於他,望你能替我將他平安接來。”

青年在聽聞她有一弟時臉色微怔,但很快便回過神,應道:“諾,明日一早我便去。”

陳白起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打算……不回去了?”

青年,亦就是易容後的姒薑抿唇笑了:“我早說過了,我是你的人啊,你讓我回去哪兒?離了你,我哪都去不了了。”

陳白起看著他一笑,粉唇玉眸,再普通的麵容也變得有些活色生香。

回憶起三個月前在漕城,陳白起破了後卿與婆娑的“*陣”將楚滄月送還給了楚軍方,那時的她已經是強弩之末,連維持邪巫之力的黑霧也做不到了。

當黑霧漸漸消散,自然勢同水火楚國與趙國之間,便按耐不住地交戰了起來,而昏迷的她則趁機被姒薑給暗中救走了。

而她這一暈,便躺在床上足足昏睡了將近三個月。

說來也是機緣巧合,若不是“陳嬌娘”那具骸骨被係統收回,那便不是睡上三個月便能完事,估計她這一次又藥丸了。

而這段日子以為亦是姒薑留在她身邊對她釋心照料。

她醒來後,意識到時間已經奔流不息,一去不複返了。

她“麒麟擇主”的任務時限也隻剩下不到三個月了。

陳白起雖然著急自己的任務,但卻也放心不下沛南山長他們。

沛南山長選擇漕城為自家族人的長居之地,自是早備有退路,當初小白帶他們逃脫出敵軍設伏點與包圍圈後,沛南山長便與族人們彙合,一塊兒回到壽人們一入夜便待守到天亮的地道裡,那條地道裡設有機關,裡麵有一條隧道可直通漕城外。

一出城,他們便改頭換麵,而沛南山長這些年也置辦了一些秘密據點,便將人儘數安排好了。

陳白起讓小白一路跟著他們撤離,自然也清楚路線,她在找到他們之後,確定他們全都安然無恙,所待之處也夠隱秘,心念任務的她很快便也請辭了。

而姒薑則像認定了她一般,一直跟著她。

他從不問她究竟是不是“陳嬌娘”,也冇問過她為何會死而複生,好像他明白如果問了,他們之間便真的隻能形同陌生了,如同有了默契一般,所以他不問,而她也不說。

他要跟著,她便默認了。

陳白起靜默片刻,方道:“我總有一日會重返楚國的。”

隻因那裡她有一筆血債還冇有清算,還有一些人一些事,她……始終掂念著,哪怕再見不相識,她也想親眼去看一看,他們是否安好。

姒薑微笑看著她,堅定道:“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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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感冒了,昨天頭痛得厲害,爬不了格子隻能斷更了,今天恢複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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