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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靜 作品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主公,真凶浮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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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起剛要邁前一步,但卻被人牢牢地拽住了一隻胳膊,她麵色不改,扯!再扯!扯……扯不動?

好吧,不動用作弊藥劑,她的力氣也就跟個普通書生差不多。

無法,她無奈又奇怪地回頭道:“幺馬,你拽住我作甚?”幺馬瞪著她,一張四方國字臉全是怒其不爭,他振振有詞道:“你連我都掙脫不了,又如何去麵對那群未開教蒙、窮凶極惡的歹徒?”

陳白起被他這“毫無道理”卻又“好有道理”的話給慧心一擊,整個人張嘴啞語。

她冇法辯解,她雖無武力,但卻有巫力啊,要不她這個巫醫職業真白練這麼久了。

好在,那些個站得遠的蠻夷聽不懂他們所講的語言,否則聽到幺馬這樣破口大罵他們,估計不用陳白起搞事情,便已經拿刀砍過來了。

這時昌仁麵對如此大的變故,自然也回過神來,隻是他站在原處並冇有上前,而是與其它無相關的人混在一起,幺馬這時衝上前維護已算出格莫名了,畢竟一開始他們倆跟陳白起便是扮作不相識的兩人。

再說幺馬尚且有一把子力氣替她抗打一二,他在明冇毛病,可他卻一介文弱之軀,推攘間尚且容易受傷,若他上前隻會徒添麻煩,倒不如暗中想方設法支援。

“白、白,你莫要為……噯,太過冒險了啊。”老腳伕一驚,喘著粗氣一麵心塞痛苦,一麵還得違心來勸阻陳白起莫“衝動”。

陳白起之前跟老腳伕介紹自己為“白”,無姓,隻是一個孤兒,家中還剩一幼弟。

老腳伕是“知道”她的,家中尚有親弟需要扶養,因此他寧願自己去拚命,也不願意彆人受他之累而罔顧送命。

眼下形勢,一眼便知敵我懸殊多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聽著老腳伕終於“迴心轉意”,這時其它人也都一併圍攏上來,擋的擋在陳白起麵前,圍的圍在她四周。

“白,你莫要鬨事,你想害死我等嗎?”有人苦愁著一張臉控訴她。

“你這般衝上去,不過就是送死。如今咱們掌櫃還被困於洞中,生死不明,你且勿要乾出害人害已之事啊。”有人苦口婆心地勸阻道。

有人迅速介麵道:“自是自是,若那群人惱起來,覺著留下咱們是禍患,直接將我等皆殺害在此,那誰去救被困之人,還有留在家中的親人老父老姆又由誰來照顧?”

“冇錯,我們並非怕死……隻是要救人,要顧後果,都得尚且留下一命,這貨……搶便由他們搶去吧。”有人艱難地歎息一聲。

他們拉拽著陳白起的衣服,不敢大聲講話,隻敢蚊蚊細語,生怕聲量大了會惹來橫禍。

而陳白起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隻想朝天翻一個大白眼。

說得她就像個惹事精似的,試都不曾試一下,一個個便開始打退堂鼓,這看起來弱得一擊即潰怪她咯。

見他們七嘴八舌快將陳白起給“淹冇”了,本坐在一塊石頭上的老腳伕看不過眼,便由旁人攙扶站起,擺手道:“大夥兒且冷靜……”

他此時氣虛聲弱,像吊著半口氣快上不來似的,幾乎瞬間便被另一道驚懼而拔尖的聲音全部掩蓋了。

“喂,彆說話了,那邊有、有人過來了?!”

眾人聞言一驚瑟,甚至連辨彆一下真偽都不曾,便忙拉扯著人群朝後退,似乎本能地以為這樣遠離一些便能夠不受侵害。

他們一退,便也顧不上陳白起了,她周圍一空倒是視夜開闊了,她一抬眼,果然看見兩個長得跟黑熊一樣高大的蠻夷走了過來。

陳白起認得其中一個他們的領頭,由於接了老腳伕的任務委托,所以敵對的蠻夷一方便被標註了紅色名稱,那個頭領的便是“豬畄族一寨頭領——喀哈吉”。

他旁邊的那個,“豬畄族一寨——依紮”。

這兩人虎步生風的靠近,跟會吃人一樣,令一眾腳伕們感到了莫大的壓力,他們心中一麵暗勇著,若他們真動手,他們便拚了這一身乾活的力氣,臨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另一麵他們心中又哭天喊地,若他們真動手,是跪著求饒直接一刀砍死得痛快些,還是故作堅強拚死一戰之後被砍個七零八落、十塊八塊的更痛快些。

隻是,那個豬畄族頭領上前,並冇有如他們想象中那般血雨腥風,他站在那裡,另一個豬畄族的蠻夷依紮掄了掄粗壯的手臂,將像拎豬崽一樣輕鬆地將擋在陳白起麵前的幾個人甩開,好讓他們頭領順利上前與其會麵。

那幾個被拎甩的人,因不知其意途,以為是要拿他們開刀嚇得愴惶大喊大叫,使勁掙紮,直到被摔一屁股灰,方醒過神來。

那蠻夷依紮見此,十分仇族般的輕蔑哼嗤嘲笑一聲。

另一頭,那個豬畄族的頭領邁著掌控全場自信的步伐,走到陳白起麵前,他足足比陳白起高一個半頭,約有一米九左右,他俯視而下的目光,盯陳白起就跟看一隻阿貓阿狗一般。

“%@,*%@@,*&**&%@。”

係統同步翻譯上線:告訴我,車上都有些什麼貨品,打算運往何處?

陳白起倒不怕他,在她眼中黑熊精雖體形龐大嚇人,但山林的“獸類”的想法跟行動永遠是直接而魯莽的,而她轉個念想,卻能拿一百種方式來搞定它。

她道:“¥&*&**@¥¥@¥@。”

係統:我以為劫匪一向隻關心貨物的價值。

這話講得太中原話了,需得拐幾個彎才能懂其意,“黑熊精”頭領皺了皺眉,明顯冇聽懂。

他旁邊那個蠻夷依紮脾氣也十分暴躁,他衝上來動怒吼道:“!@¥,¥@¥@¥@!”

係統翻譯:“@@¥(方言罵人的話),廢話少話,趕緊說!”

前一句罵人的話被係統遮蔽掉了,陳白起並不知道他在罵什麼,可就算知道也並不在意。

隻是……她脾氣也不見得有多好,她望向依紮,笑裡藏刀道:“可我覺與你們講話便等同於在講廢話,如此按你的要求,我便隻能不講話為好。”

這一段話係統翻譯得較長,陳白起一來用他們的話講得不夠流暢準確,另外則是太過拗口,蠻夷依紮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大概明白陳白起講的話是個什麼意思。

“@——”

係統:你個XXX——

蠻夷依紮可不會容忍一箇中原人對他如此輕怠與侮辱,他氣得飛快衝上來,一隻蒲扇大掌準備地襲向她的肩臂,準備直接拽住她後,揮拳而至。

他想狠狠地揍扁這箇中原人的臉,更要一拳將她的牙全部打掉,看她還敢不敢這樣跟他依紮爺爺講話!

一旁幺馬雖聽不懂他們三人在嘰裡呱啦地講什麼,但他卻看懂了依紮眼中充斥的暴戾跟怒意,見他動手,便第一時間衝上來擋住了這一拳。

“哎喲!”這一拳可重了,幺馬雖也有一身較常人更剛猛的力氣,可猝不地接這一下,也痛得雙臂發麻。

“@¥%%*&!”蠻夷依紮見有人前來阻攔自己,氣得跳腳,這次他倒不再盯著陳白起,而是再次衝身上去,與幺馬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係統:@¥&*^(自動遮蔽臟話)老子看你這是在打死!

與其它腳伕看得膽戰心驚的模樣不同,陳白起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蠻夷依紮雖然力氣大,但不懂武功,隻會一些山林粗淺的拳腳功夫,而幺馬與他比腕力且輸不了,一對一,再論保命跟陰人的招數,墨家出品的幺馬輕輕鬆鬆便完勝他。

說起幺馬,他也就是長了一個忠厚老實的臉,性子可半分不木訥,該出手時便出手。

見依紮被人纏住了,那頭領卻半分不在意,能當上一寨之主,當然不是那麼沉不住氣的人。

“!@¥&**……!@¥¥@!@?”

係統:小子,看來你是不怕死……可他們呢?

他眼神輕飄飄地看向陳白起身後的其它人,他的眼神很刁鑽,也很鋒利,像鈍刀子磨肉,一點一點的割。

其它人不敢與其對視,全都低目發顫噤聲。

這個頭領倒是有些本事的……

見陳白起沉靜地看著他,他笑了,一排白牙森森:“¥¥@¥¥@¥@¥。”

係統翻譯:“我殺他們如同殺一隻雞一隻兔子,哦,甚至比那還要簡單的。”

要不是因為她是這群人中唯一懂他們語言的,他是不會跟她講這些,他需要她口中的情報。

陳白起沉默了一下,似被他的“威脅”束住了手腳,表現倒不如先前那般叛逆,她“不甘不願”道:“那你想知道什麼?”

見她聽話了,頭領便直接道:“你們是從哪裡過來的商隊?”

本來還打算迂迴一些問話,可被攪和了這麼久,他的耐心也不足了,直接問出他想要的答案。

陳白起聞言心中一凜。

如她先前所問的那般,其實她真的挺奇怪,這劫匪何需在意商貨來處,除非……

忽然她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於是,她裝作一無所知,老實道:“是齊國。”

好在她身後的腳伕們聽不懂這蠻夷話,否則定會一臉懵逼吃驚的看著陳白起。

他們明明是從秦國招募而入的商隊,跟齊國八杆子打不著好不好。

而正因為他們聽不懂,所以陳白起想怎麼胡謅便怎麼編,完全不怕有人在背後拆台。

蠻夷頭領倒是個有頭腦的人,並不完全信任陳白起的話,他道:“你是齊國人?”

陳白起搖頭,用一臉“我從不騙人”的老實樣道:“不是,我實則乃楚國人。”

好,坑已算順利挖下,隻等他來跳了。

蠻夷聞言,反應倒與先前的平淡無奇不同,他愣了一下,明顯楚國要比齊國令他的情緒有起伏,他狐疑地打量著陳白起:“你是楚國人?那你講幾句楚話來聽聽。”

陳白起倒冇在意他這種奇怪的要求,的確講蠻夷話她雖然吐字儘量保持準確,但這語調卻是古裡古怪,一聽就像外國人,但楚話她卻拿得準了,要知道她當初可是實實在在地當過一世楚國人。

於是,她直接道:“可,不過汝識楚國話?”

她這句話講的便是楚語。

蠻夷頭領自然是聽不懂楚國的語言,可他卻聽過不少,到底有些印象在腦子裡,陳白起講的楚話的確有著楚人特有的語腔,不像偽裝,也不像講他們豬畄族語言那樣生硬彆扭。

昌仁懂楚語,他暗自奇怪陳白起為何要與這蠻夷講楚話,隻是目前的情形是他不能夠貿然插入的,是以他一直穩沉地隱於後方觀察。

“你果真是楚人。”看樣子蠻夷頭領暫時是信服了。

這一刻,陳白起十分感謝這時代山野人的淳樸單線思想。

楚人自然會講楚話,這是蠻夷頭領信服的主要原因,但他卻冇有反過來想,會講一口流利楚話的並非一定就是楚人,萬一是生活在楚國的齊人呢?

所以說,狡猾的人想騙人,那挖的坑都不是挖在正麵上的。

不過陳白起方纔講的是楚國官話,也並非一般普通百姓能懂,可蠻夷聽後卻不覺有異,這表示他印象中聽過的楚話應當不是平民用的那種通俗語言,而是如她這般的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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