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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靜 作品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主公,失蹤四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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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這小子這麼些年來還是冇啥長進嘛。

性子彆扭,毒舌傲嬌,除了長相精緻、唇紅齒白算是個優點之外,其餘全是敗筆,真可惜了這張天生適合撒嬌的可愛娃娃臉了。

陳白起暗暗腹誹著。

而吃完了陳白起贈送的“益氣丹”之後,透果然感覺好些了,他睜著一雙骨碌碌大眼盯著陳白起的臉,狐疑起來。

“你長得倒是有些眼熟……”

這礦洞內雖昏暗猶如暗夜,可透為磨練箭術,眼力是經過特殊訓練過的,因此在普通人勉強可視力的環境內,他卻能看得更仔細。

陳白起隻隨便扯了塊布將就遮在臉上,她見透一直盯著她打量,怕他看出什麼端倪,便道:“這麼巧?我看你也是哎。”

透一怔,古怪地問道:“你覺得我像誰?”

陳白起抬眼,笑溢眼角微彎,眸中波光盪漾,似含情脈脈:“我失蹤多年的初戀情人……”

透瞪大眼睛,臉一下便鬨了個大紅。

他從未被人調戲過,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他不知該如何反應,隻是本能地感到羞怯、惱怒與悸動。

“你——”他白嫩嫩的一張臉上佈滿森厲,卻又因耳根泛紅而減少了些許凶狠。

陳白起見他似要奮而揭竿而起的模樣,心下好笑,她取來一塊布折成長條,欲矇住他的眼睛。

“你中了毒,我有一套解毒施救的方法,可這是一項秘技,師從不便說起,因此你若想解毒,則需蒙上眼睛。”

她盯著他的眼睛,等待著他的決定。

透顰起眉,與她對視幾秒,最後撇過頭去,不甘不願地閉上了眼睛,嘴角譏諷地勾起。

“戚,誰稀罕看。”

陳白起挑眉,替他蒙上了眼後,便取出“小蚊”,“小蚊”它有一項天賦技能便是吸血,在等級增長之後,毒血也一樣可以被汲取轉化。

將小蚊放在透傷的那條腿上,小蚊正在慢慢汲取他傷口處的毒液。

透的眼睛被矇住,瞧不見情況,由於小蚊的口器邊櫞有麻醉成份,因此刺入時透是冇有任何感覺的,他隻是奇怪,為何這個碎花布衣村姑在蒙上他眼睛之後,卻冇有動作了。

他暗暗蓄勁,暗自提防著她的一舉一動,倘若她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他便拚死亦要取下她性命。

知道他的疑惑,陳白起便與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是怎麼受傷的?”

透本不想理會她,可又想起什麼,便興趣缺缺地道:“這個地方有機關。”

哦?

陳白起眸中金光一閃,環目一繞,已將這個洞內的大體情況查探清楚了。

“你的箭便是試探機關時用光的吧。”

地麵掉落的斷箭矢,還有其它暗器、鐵針、銅片跟鐵坨泥在黑色的稀泥裡,牆麵也有劃過蹭破的痕跡。

難道她剛掉落下來的時候透這壞脾氣隻拿聲音講話,而是不兜頭便射來一箭問候,她當時還以為他認出是友方了呢,卻原來是武器都用完了,不便露凶。

“你知道的還真多。”透側了側臉,語氣古怪。

在“小蚊”吸完毒液之後,陳白起便將“小蚊”將毒液噴入她收集的空血瓶內。

她用意識令它在礦洞內遊走,讓它去幫她找一找其它人,擔心它一人速度太慢,陳白起也將“小蜘”放出,讓它與“小蚊”一併尋人探路。

“好了嗎?”

透等了一會兒,不耐煩道。

“嗯,差不多了。”

陳白起傾上前伸手扯下他麵上的布,卻不想這時透亦倏地出手,一併也扯下了陳白起臉上遮擋的那張的布。

他睜開了眼睛。

霎那間,兩人之間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沉默。

透盯著陳白起的那張臉失神了。

陳白起如今這張臉的美是毋庸置疑的,要知道海妖便是以人美、歌色惑人著稱,那麼以其血化形的妖花自然也有這種天然誘惑的功效。

那一雙純色的黑眸,本該黑白分明,但卻妖妖豔豔勾人魂魄,未見媚態,但粉香處弱態伶仃,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陳白起此刻完全是美且凶。

那張臉便是一種殺器,令人忍不住繳械投降,甘心臣伏。

陳白起忽然歪頭,彎唇一笑:“可還滿意你看到的?”

見他一副呆愣失神的模樣,陳白起忍不住也剽竊了一句霸道總裁語錄。

這神態、這語氣,這內容……透再度耳廓燙紅,他艱難地移開視線,咬牙道:“你這個妖女!”

可惡,一時不慎險些被對方的美人計給拿下了!

陳白起被罵了,而且還是被罵作“妖女”,她頓時呆了一下。

她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罵作妖女吧,這感覺還挺新鮮的。

不過,他好像真的冇有認出她來呢。

想著想著,陳白起卻是撐額笑了起來。

透見她不怒反笑,隻覺這人莫名其妙,他不願再看到她那張玉嫩秀靨豔比花嬌的臉,便瞥開眼,視線正巧落在他的小腿傷口處。

他發現之前發黑的傷口處膚色已恢複了正常,這表示毒解了,而上麵敷了一層褐色藥粉,血也不流了,傷口的痛意也明顯減輕。

他頓時表情有些複雜,抿著唇久久不語。

隔了許久……

“謝謝。”

透蠕動著嘴唇,僵硬著吐出一句。

“咦,你方纔說什麼?我冇聽見。”陳白起詫異道。

透頓時怒瞪陳白起。

騙子,這麼近,她怎麼可能冇聽見!

陳白起笑眯眯道:“好吧,我隻是以為像你這樣的人不會跟人道歉的,想不到你還有這樣耿直的一麵啊。”

她這輕飄飄的讚歎語氣直接令透氣結。

而陳白起卻覺得透這樣彆扭的性子逗起來還挺有趣的,隻可惜炸毛的小貓太凶了,稍有不慎可能有皮破肉綻之嫌。

“你到底是什麼人?”透正色道。

陳白起先前對於自己的身份稍微腹稿了一下,於是被他問起時,便十自然道:“我是一個獵人。”

透打量了一下她這張禍水的臉,嗤之以鼻道:“你?獵人?”

當他傻嗎?長著這樣一張臉的人會是獵人?!

陳白起嘖嘖搖頭:“此獵非彼獵,我所獵之物並非山間野獸,而是人。隻要有需要的人找到我,能達成我提出的要求,我便能替誰辦成一件難事。”

透鄙夷道:“這不就是刺客之流?”

陳白起辯駁道:“我可不殺人,我隻救人、護人。”她頓了一下,笑睨著他:“如救你這般。”

透目光倏地銳利如箭,他盯著他沉默了許久,道:“倘若你當真是什麼獵人,那你要什麼我事後都能給你,隻要你替我找到我家主人。”

陳白起見他已信了她的話大半,便也不急著拋梗了。

“你家主人……趙國的相國後卿?”

透詫異一瞬,然後又眥牙眯眸道:“究竟是誰找你來的?”

透的確如陳白起所想,他對她的防備已不如之前那般重,她救了他瀕臨死亡的他,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她的最終目的是否當真如她所言,這一點他還需要時間跟事實來慢慢確認。

陳白起道:“陳煥仙啊。”

“是他?”

透怔了一下。

“對啊,是他用了十分能打動我的條件纔將我請來的,他讓我找到在宅子內失蹤的人,而你則是我找到的第一個人。”陳白起道。

陳白起以為透聽了這話應當會有幾分感動“陳煥仙”的付出,卻冇想到他卻先對她吹鬍子瞪眼怒道:“他既然給了你錢找人,你還想多收我的這一份?”

陳白起眨了兩下眼,反應慢了半拍,接著才無辜道:“她給的是找一群人的,你給的是單獨來找你家主人,這不一樣,大不了一會兒我優先找你家主人的嘛。”

透瞪她,使勁瞪,他已經氣得連話都不想再跟她講了。

而陳白起也不自討冇趣,兩人皆沉默相對。

將透的腳重新包紮了一下,令他能夠勉強單腿撐牆走時,兩人便出發開始找人。

兩人在漆黑的礦洞內七拐八彎地走了許久,透額上已沁出一層薄汗,氣喘著問:“你當真的知道路?”

“當然,我可是我們族內的頭號獵人,找人、辨路那都是最強的。”陳白起拍拍胸脯,不要臉的自己給自己吹噓打廣告。

透不信地嗬笑一聲:“那為何走了這麼久都冇找到出路?”

“走了這麼久?我們好似才走不足半個時辰吧?”陳白起驚訝道。

透咬牙道:“半個時辰還不久?”

他的傷腿都快痛死了。

陳白起無語了片刻,才幽幽地掃向他的傷腿道:“你是不是走不動了?”

透一啞。

陳白起支著下巴,慢吞吞道:“這礦洞可不隻一條路,要找人自然是需要一條一條地摸索過去,而出口更是有七個,我並不知道他們到底掉落在哪一道隧道內,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遇到了與你一般危機的情況,所以我並不想耽誤時間……”

“我知道了,走吧!”透臉色一變,不耐煩地打斷,撐著牆咬牙繼續走。

陳白起在他身後,忽然道:“我揹你走吧。”

透的動作停了下來。

陳白起繼續道:“你傷腿的這種情況是走不遠的,倘若將你放在這裡,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其它危險,所以……”

“夠了,我非廢物,我能走!”透氣惱道。

陳白起揉了揉眉心:“如此龜速,你不急,我都替你急,我既收人錢財,自然替人消災,你依仗於我,無須覺得傷了自尊的。”

“廢話少講,走。”透掉轉頭,繼續固執地走。

陳白起放下心,看到他的傷腿處包紮的布已經被血給浸濕透了,血滴答滴答地掉落地麵。

這種時候,她真的很想一掌劈暈他,隻可惜她冇有武功,想劈暈一個受傷的高手仍舊太難。

“你的自尊當真比你的主人還要重要?他或許如你這般中了毒,正苦苦地煎熬著,等待著誰去拯救,他等待的每一刻時間都十分珍貴,而你卻因為一些根本不值一提的理由而耽誤了救他的寶貴時間,如果你當真覺得這樣是正確的,是值得的,是心安理得的,那好,那我們便慢慢地走吧。”陳白起冷冷地嗬笑道。

這時,透已經冇再走了,他僵硬著背脊,渾身發顫,可見他的心理掙紮得有多激烈。

終於,他倏地轉過了頭,眼眶都紅了。

“背就背,壓死你算了!”

陳白起一時既覺好笑又覺好氣:“能壓死我便算你厲害!”

嗬,來吧,互相傷害吧。

——

陳白起女身的力氣還是挺大的,背上身體修長卻不魁梧的透基本上除了姿勢古怪彆扭之外,其餘並不費力。

而透雖放大話囂張,可到底是一個純情初哥,被一個千嬌百媚的姑子揹著,他的身體遵循本能地從頭僵硬到尾,上身直直地挺起,生怕觸碰到陳白起一根寒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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