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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靜 作品

第十七章 謀士,楚趙攻防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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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絮叨不過片刻鐘,眾人皆知正要緊的乃當前戰勢。

孫先生熱情上迎,俯身連聲作揖,其態度簡直求賢若渴,他將目前局勢一一闡述道明後,陳孛便已有了腹稿主張,他腦瓜子轉騰得快唆,這是便是生的智商優勢,打小丹陽這口耳相傳的陳四小神童可不叫假的,連楚先王後都因著他五歲“物作詩立就”名聲大噪時,懿昭過幾次詢詞問對,考考他究竟是否真有這麼地“神”。

要說這陳孛少時還真在丹陽風靡過那麼一陣兒,雖說如今人到中年這腦筋久不轉悠,但到歹底子學識皆在,倒也退步不到哪兒去。

這平陵城牆本就堅固利於防守,先前因著滄月軍守兵人數上吃了大虧,這會兒人數窟窿填補上了,上頭倒也不用擔心,隻是這城門被趙軍連捶連撞的險破,卻得趕緊想個法子治治。

陳孛的意思是,這油可不像水,現拿抹布衣衫去擦油估計不行了,況且這外麵一桶一桶地貼著地麵倒著,你裡邊兒拾叨得多乾淨亦無濟於事,他考慮著乾脆將就如今城中刮擦下來的石灰粉摻著些鬆軟沙土,將其會給夥一團兒倒進油裡,跟和稀泥似的,甭管清,隻管它吸油裹搗著像包團似的,人能夠立得穩站得住便行。

此話在理,在場的兵蛋子亦不都是腦子不好使的,比如孫先生、公子滄月等人,細細地思索一番,便覺得妥當、可行,這樣一來,即便這趙軍想耍橫拿火燒城門,也得瞧燒不燒得著才行。

嗨,這主意夠想法,也挺實際的,現拿現端。

於是乎,這法子便便口口相傳落實下去處理,這事兒便交給守城門的龐稽,他吆喝著眾人人推著一輛板車,馬、驢、騾也一併借來忙活著,一車一車地倒進前邊兒澆著,然後剷平著和散了,遠遠瞧著跟鋪了一層泥灰路似的。

另一邊兒城牆上則加緊了對城門前威脅的剿殺,不容趙軍再有新的一波人馬靠近城牆。

趙軍後方,後卿見即將得勝的攻戰最終撲了個空,卻也不急燥發火,要說他這人氣性兒就是好,一般本事大的人一向驕傲且目中無人,但他卻並不,他這人經得起失敗與挫折,並不孤芳自賞,不消說,他亦感悟得了戰場上的變故。

他下令道:“料來城中定有援手相助,變換攻勢。”

另一頭,大將戚冉見局勢變化,卻心中亦大定,因著此前後卿曾給他補了一課,他知道這城中早已隱藏了彆個楚國暗藏勢力,原先見攻城順利,卻依舊不曾存有僥倖心理,如今見這滄月軍一改先前低靡之態一朝得勢,似有反撲之意,他冷冷一曬,亦不再繼續先前硬攻策略了。

眼看著他們將平陵縣的底牌都給掀了起來,他就不相信,下次滄月軍臨危還能夠變出什麼彆的花樣兒來。

城牆上衝上一大批持刀士卒,將爬上來到處砍殺的趙軍一一消滅後,便穩守住城牆,嗇夫支群與遊繳牧品領兵駐守,與勳翟、單虎等人彙合,簡直說明瞭情況後,便進行了一番交接,比起滄月軍這一批派盾彎刀軍士守城更為厲害,畢竟這次鐵劍銳士刀長慣適於衝鋒殺陣,守城這項業務技能尚未點滿。

要說這守城倒還是有不少的講究,技有專攻,哪一項皆馬虎不得。

說起趙軍看似有了退意,倒不像先前那般猛烈密集攻勢,但卻仍舊險惡異常,退行前一把火燒向城門,隻見半邊青木牆麵都燃了起來,但牆體厚實,再加上助燃處隻潑了個一半,燒著燒著卻隻見火舌躥於半空,等他們一走,便又懨了巴嘰地熄滅了。

看得趙軍直瞪噴火,恨不得再返回加上一把火不可!

後卿得了信兒,卻是笑了:“這平陵縣中倒有些急才。”

戚冉再心大,臨了臨了得勝時卻被人橫摻一腳的滋味兒仍舊不好受,他晦氣道:“究竟是誰擾了咱們的好事!等破城之日,定將他好生整治一番!”

雖說趙軍敗走數裡,卻仍舊舉兵將平陵縣城外圍堵得個水泄不通,似銅牆鐵壁般。

對此,各人有各人意見,眾說紛紜,於是公子滄月一眾則聚頭商議:“這趙軍雖退後數裡卻無敗走之勢,可是打算將吾等圍困於城中,待我等糧絕力疲,再行進攻?”

陳孛道:“吾平陵縣雖乃窮鄉僻壤,但不少家戶早年行商走運,各家各戶多少有些救命存糧,若他們這樣乾等,定然知道這平陵縣絕非十天半個月能夠拿得下,如今城外炎熱缺水不供,即便他們糧草充足無水亦是困難,我想趙軍定然不會甘心這樣耗儘時日,想來必有其它謀劃纔對。”

陳孛之一番分析得到孫先生等一致的讚允,公子滄月亦對其煥然一新的麵目由衷感動頎慰與尊重,說到底仍是不願德爰禮智的陳三之父乃徒有虛名之輩,這亦算是另一種的愛屋及烏。

另一頭,趙營這邊戚冉與趙軍將領韋都亦有此相問。

後卿道:“自然不是,困圍其中為難的可不止是平陵縣人,吾等亦相同條件,此舉實為另有一番打算。”

“是何打算?”戚冉一拍劍甲追問。

後卿笑而不語,他道:“今日一戰,吾等雙方皆有損,且等他歇息一下,再行攻城!”

“先生,作戰講求一鼓作氣,為何一再停戰?”戚冉一聽今日又要歇戰,心中頓然不懣。

後卿輕聞言飄飄看了他一眼,那眼底分明湖光映晴一番旖旎,但戚冉卻偏生看出了隱藏其中深層機怖的陰翳毒辣。

戚冉一噎,連忙拱手致歉,不敢再嗆聲質疑。

——

平陵縣城因著正在打仗,到處都是兵慌馬亂的,陳白起身為一名女子,既無將相之名亦無一身高超武藝傍身,是以並不能掛上其父名頭上戰場,再加上陳孛此番肯聯合舊部出兵襄助公子滄月時,曾要求她不得參戰,被陳白起毅然拒絕了,於是眼瞅著女兒嘴越發利索講不通,陳孛乾脆耍起了“父威”,乾脆不講理了,直接與她約法三章。

其一,便是她不能露麵於公眾,省得被趙軍瞅見埋下了仇怨,畢竟一女子混於軍中,到底比其它人更惹目三分。

二則不能上前線,畢竟是女子,場戰上刀箭無眼,可不敢放她上去遭罪。

三則,不能與公子滄月單獨見麵,一則她婚事尚未取消(婚書還冇有換帖),二則本他倆兒之間便存著些風言碎語,可不能還冇有怎麼地便先一步敗壞了名聲,到底是門閥士族之女,該講究的還得講究一下。

到底是父親,為了她能夠將來嫁一好人家過得幸福,確也操碎了心,關於這一點陳白起覺著聽聽也無防,便答應了,是以如今她一番變裝,從一嬌俏的女郎變成一名揹鍋掌勺的補給小兵卒。

要說當一名普通的小兵卒當然是不能與領導階級的人相比,無論是吃穿用度,甚至連空氣估計嗅著的都不一樣。

陳白起長得矮,當然跟一群牛高馬大的士卒相比就顯得更矮了,周圍飄溢的汗臭酸腐之氣,她躲無可躲,避無所避,甭提多令人難受了,再怎麼說她也當了幾十年香噴噴的女人,一時混跡於全是糙漢匹夫當中,她極度不適應。

所幸,巨也來“當兵”了,姒薑也來“當兵”了,姐夫也來“當兵”了,她的小夥伴都一塊兒跟著她來“當兵”了。

他們(包括陳白起)全都是經過姒薑妙手“包裝”了一番的,模樣大體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變化,其中陳白起刻畫的痕跡最淺,被他們三個換頭改麵的人牢護於中間。

姐夫翩翩君子則偽裝成了一個滿腮鬍鬚、體格結實的糙漢,因著十分不習慣這副莽漢身軀,姐夫走路時裝不來虎步熊腰,是以姿勢會變得很奇怪。

巨因著這一副高大壯的身板侷限,乾脆也不變體格了,直接給他裝飾好頭髮跟眉毛,瞧著跟正常人差不幾也就完事了,彆說,裝上眉毛跟頭髮的巨,長相倒有幾分硬朗粗曠的軍人之威。

而姒薑這人時常出門皆有易容,他最常愛將自己化成一箇中年漢子,手腳一番搓漿整得粗礪黑,一張蒼桑而健朗的硬漢麵容惟妙惟肖,簡直與他的真容判若兩人,而且他會擬聲,自然比其它人更像了。

而陳白起隻粗化了五官,穿上千層鞋墊高了幾分,認識的人隻需仔細一看,倒也勉強辨認得出來,不過像主公那樣直接一眼便將她摘出來的,倒也稀罕了。

“陳三,你說這趙軍何以退兵?”姒薑粗著糙漢子的嗓音,小聲湊於陳白起耳邊問道。

他知道陳白起一向有些本事,估計這戰場上的事也懂。

陳白起實則心中亦存著幾分古怪,她仰頭望向城樓上方,心思百轉間,突聞係統聲。

係統:揚鞭慷慨蒞中原,不為仇讎不為恩,隻覺蒼天方潰潰,欲憑赤手拯元元,趙楚攻防戰(一),請率領隊友防守十二個時辰,接受/拒絕?

攻防戰?陳白起早知道係統遲早會釋出此番戰役任務,隻是這個任務與她想象中不同,她算了算,十二個時辰也就是二十四個小時,相當於就是一日,隻是為什麼係統隻讓她守一日平陵城就行了,難道趙軍一日後就會退兵了?

這……可能嗎?

陳白起立即檢視起係統任務。

主線(一)【趙楚攻防戰】

任務目標:聯手隊友(姬韞、巨、姒薑)一同抵禦趙軍新一波進攻,幫滄月軍一同守城十二個時辰。

任務獎勵:經驗值50000,糧栗300石,藍階兵器(不限職業)×1

任務懲罰:220V雷擊一次。

噯?陳白起一溜看下來,卻於“任務懲罰”一項看怔了眼,這次守城任務竟然有任務懲罰?!

陳白起一看是220V,頓時翻臉了,這懲罰也太毒了吧,如果她失敗了,豈不是就直接這一道雷給劈掛了?!

係統:掃描人物屬性中……掃描結束,人物陳嬌娘,麒麟血脈已成功開啟25%,可承受500V 雷擊。

陳白起咂嘴,就算一次劈不死,這被雷劈也會痛吧,畢竟她還是凡胎*造的。

這可不是什麼動畫效果,一雷劈下來身軀全部焦黑後,等風一吹灰脫掉後,依舊還能保持著一身皮滑肉嫩,這一劈,估計就算不死也得掉一層皮吧!

那她……還接不接受呢?

陳白起糾結了一會兒,心思卻一直在“任務獎勵”上打轉,最終頹廢地耷拉下腦袋,妥協了:“接受。”

最終利益熏心的陳白起還是被(藍階)兵器給俘虜了。

係統:你已成功接下“趙楚攻防戰”,請於限時內完成任務,倒計時開始,23:59分59秒……

“陳三,你在發什麼愣呢,你不是專程跑來幫那滄月公子的嗎?”姒薑見陳白起傻傻地望著空氣一處,跟魂飄了似的,便以肘頂了她一下。

這段日子相處以來,他們倒也交心幾分,平時相處因著姒薑性子也屬八麵玲瓏,倒不見之前的契約一事產生多少隔膜,平日裡互稱名諱,以友人平等相處之倒也和諧。

說起來他們這群人會這麼閒在這兒聊天,全是因為這幫補給兵卒基本上都是正規軍淘汰下的劣質品,屬於冇事就給軍隊後方煮飯、搬糧、紮營與補給等,有事就是哪裡缺人哪裡填,因著暫時趙軍一眾退兵,他們便無所事事地於一旁牆角蹲著一溜暫作歇息。

陳白起推開姒薑,朝旁邊之人道:“姐夫,你覺著趙軍為何退兵?”

姬韞沉吟:“一般而言,退兵一般若不是暫隱籌謀下一局戰爭,便是被打得畏懼後兵潰而逃。”

確實,退兵哪有什麼彆的由頭,能占領便占了,既退定是無法一局定勝。

“這般說來,定然是暫退設伏,準備下一局攻城之勢。”陳白起聞言,摩挲著下頜,若有所思道。

如今城中大定,這後卿又該想什麼折來破城呢?

現在她腦中思路是這樣理的,敵弱時,他強勢,敵盛,他便撤退,雖退卻又固守於幾裡之外巋然不動,倒是整得滿城人緊張兮兮……

等等!

陳白起倏地抬頭:“你們說這趙軍退兵會不會是詐,隻等放鬆吾等警惕,實則退兵不過虛恍一槍,然後他短期內會再度進攻!”

姒薑聽了點了點頭,倒不似不信她,隻是不懂她這話從何說起:“他這樣做有何用處,這滄月軍可不會因此……”

陳白起卻快被自己說動了,她又繼續往下深掘著可能性:“本來按理來說,滄月軍定然不可因為趙軍一時退兵而徹底放鬆,但你想一想,在趙軍猛烈的攻勢下,滄月軍本將敗北,卻因著突出其來的兵馬增援而壯勢,當滄月軍剛準備反撲,這趙兵卻猛然一退,等同一複仇巨漢拿著板斧沖人仇人家中,卻發現仇人早已搬空離去,此時心中定然又氣又恨,其注意力定然全部集中於趙軍敗退的隊伍,可倘若趙軍另有安排……比如說伏擊其背,定然會殺個措手不及,況且……應該還不止這樣簡單……”

雖說的頭頭是道,可她一時也想不通這後卿到底準備施展哪些詭計。

其它人聆聽完她之言,一時皆緘默沉思。

她仰頭望天,隻見整個平陵城上空飄著硝煙片縷,令原來還算晴朗的天空看起來陰霾濃重,城門口的空氣亦十分嗆鼻難聞。

這還真是遇上一個令人棘手的問題了,這彆人攻城頂多就是死扛硬打,拚得過就拚,拚不過就撤,可跟這滿腦子詭計滿肚子黑水的後卿鬥,一個不留情就很容易被他帶掉進溝裡去了。

他進攻城裡的人愁,他退兵城裡的人依舊愁。

這時,聽到四周傳來“哎呦”的聲音,陳白起轉頭一看,卻見一個個原地休息的士卒見趙軍敗退,竟開始泛懶生閒,一個個蹲於牆角坐下,捶手捶腿,交頭接耳地講笑,

到底不是正規軍,哪怕平日裡有訓練其警覺亦不過如此。

陳白起蹙眉,這時突然聽到巨出聲:“後方……槐山崗……”

什麼?陳白起挑眉,仰頭看向他,剛纔恍神冇聽仔細他在說什麼,但離巨近的姒薑聽入耳了,他不解其義地重複了一遍:“後方,什麼槐山崗,他在背地名嗎?”

姬韞解釋道:“槐山崗其實是黎川源頭的一個亂葬崗,曾是楚武王伐韃中山國時,其負隅頑抗的最後之處,其死傷不計,全部一塊兒埋於此處,後來被人稱之為野鬼崗,曾暴發過一次瘟疫,是以鮮少有人踏足,再加上其方乃一片峭壁山穀人煙罕跡,雖在平陵縣境內,卻仍被分割出楚地。”

陳白起不懂巨突然提及這個地方做什麼,但她先意識到“後方”兩字,便心存了一種疑慮,便先檢視了一下係統地圖。

地圖上,槐山崗處於平陵城後方,從三年前乾涸的黎川沿著河床上移,再經過一片高山峻嶺,由於槐山崗前方有一個巨坑,似大型湖泊般橫據前方,是以當初中山國修駐城牆時側繞開一塊空地。

“伏擊其背……”巨冷不仃地又冒出一句。

而正在研究地圖的陳白起耳尖一豎,頓時恍然大悟。

要說這平陵城固不可擋的城牆哪處有弱點,那隻有這處了!

以往阻擋的黎川因三年前乾涸後,此處便一直是一個盲點,誰也不曾想過有人會進攻平陵縣,更冇有人想過要將這個地方填平空缺,從槐山崗到平陵縣城需得跨過高險山林,但這隻需要一段時間便可攻陷。

趙軍先以強攻削其滄月軍主力,將雙方仇恨值拉滿後,這樣誰也不會注意到後方“起火”之事,這時隻需再派一支精銳部隊從後方繞進,進行裡應外合。

想來,這支精銳部隊乃關鍵之所在,定然不容有失,或許……定會是一名重要人物帶領。

“姐夫,走!”陳白起想通關節,當即便坐不住了。

“嬌娘,且慢!”姬韞一把抓住她,道:“你打算做什麼?”

“姐夫……”陳白起正欲解說,卻突聞前方噪聲大作,號角聲隆隆而起,有人喊道——趙軍來襲,陳白起一頓。

這分明就是一招暗渡陳倉之計,陳白起掙開姬韞的手,準備衝上城樓,但見眾軍集結四處奔走,到處都是人流阻擋,等她好不容易衝近一些,卻被人擋下。

“我要上城樓彙報一件重要軍情!”四周全是煩雜噪音,陳白起說話隻能靠喊。

那士兵長槍一擋,厲聲道:“趙軍去而複返,將軍哪有空聽你彙報,你趕緊去忙你的事吧!”

陳白起無奈,眺望著前方,隻見隔著一道道重重尖刺柵欄跟城防,前方各軍緊急待命,忙得不可開交,根本無人理會她一小小補給兵卒發言。

她蹙眉,暗忖:“再這樣下去必然會耽誤時機,這趙軍既然這個時候來,必然是為了替秘密部隊潛伏後方打掩護,若去遲了估計便迴天乏術了。”

她掉頭便朝回跑,這時姬韞等人亦衝了上來,她道:“姐夫,你以父親的名義,去補給軍中撥一隊人馬與我們一道去槐山崗伏擊趙軍!”

姬韞方纔已然想明白究竟怎麼一回事了,但聽陳白起這誇口之言,仍舊忍不住額頭一抽:“憑我等?嬌娘,你且知敵方人數多少,何人領兵,你——”

“雖無十足把握,卻亦有一拚之力。”陳白起道。

她曾測試過,當係統地圖靠近敵方不遠之時,便能夠在上方顯示出敵軍數量分佈。

她暗敵明,所以,這將會是她目前最大的一個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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