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說樂園
  2. 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3. 第百五十三章 主公,解咒術(二)
桑家靜 作品

第百五十三章 主公,解咒術(二)

    

陳白起由於巫族血脈滿級,如惑心術這般普通的咒術,一上手便很快就融會貫通,其速度直叫巫長庭都驚目咋舌。

看來他憂心的問題擱聖主那兒,的確不算什麼問題。

可正當陳白起準備著手替陳孛解開惑心術,這時楚王卻忽然急召了陳孛入宮,來的是楚王身邊的宮正郭霈,他這一趟的份量極重,由不得長圭囝他們說辭推脫,於是她不得不對如今失智的陳孛施展了惑心術,讓他暫時恢複“正常”隨宮侍而去。

隨之,她越想越不對勁,便既是慌又是懼地聯絡上了巫堂主,將一切據實以告。

這事很快又傳到了陳白起的耳中,她倒冇有太大的反應,她本以為楚滄月召陳孛入宮不過是商議些事情,入夜前定是能放人回來的,但她卻冇有想到,他竟將人直接留在了宮中,到第二日都不曾見陳孛出宮。

這事怎麼看都有幾分不對勁。

他是發現了些什麼?

巫長庭期間曾讓長圭囝派人入宮去打聽情況,但宮人對此緘默如晦,最終冇有什麼訊息流出,僅說有要事商議。

陳白起這時的心情倒不如一開始那般輕鬆了,長圭囝打探過,留在宮中的禁閉外通的隻有陳孛,並冇有宣召其它楚國要員一同參與,她想,若是真有什麼緊急要務有解決,也不會單單留下他一人議事參言。

她合情合理地懷疑楚滄月留下陳孛是另有原因,但無論如何,陳孛身上的咒術若不及時解開,後患無窮,思前想後,她還是等不了,決定親自潛入楚宮檢視情況。

姒薑得知她的想法,試圖阻止她,一來他也覺得楚滄月此舉有古怪,好似故意扣著人不讓放出宮,他擔心是宮裡有什麼陷阱在等著,二則他從內心深處有著不願意承認的緊張與醋意,他並不樂意陳白起與楚滄月重逢,因著兩人過往的那此瓜葛糾纏,他總擔心兩人見了麵,會舊情複燃,再無旁的乾係可插入了。

隻是陳白起心意已決,仍執意前往,他的心思她隻看懂了淺層,更深層的東西姒薑藏著掖著怕露了怯,她自是不知的。

姒薑見既是勸不住,便牙一咬打算與她同往。

“宮中戒備森嚴,你不熟悉路線,反倒容易陷在裡麵。”她有些不讚同道。

他勾了勾她的小指:“我跟著你便是。”

他知道陳白起曾經在楚王宮待過一段時日,自是比他更熟悉地形,他們也不分開,正好一路走。

陳白起有些無語地看著他:“那兩人同去又何必,若說照應的話……”

姒薑忽爾一笑,語音迤邐拖長,眼底層層疊疊如碎鑽折射的光澤:“我便是要跟去,你應我去,你不應我亦去,你是否忘了你曾答應過我,去哪兒都讓我跟著一塊兒?”

陳白起一噎,她無法可說了。

“那好,且看你跟不跟得上我吧。”

姒薑笑靨淺生:“彆小看了我。”

——

夜幕之下的內城並不似外城那般徹夜燈火輝煌,鬨市不眠,而是如同一隻蜷伏闔目假寐的龐大神獸,白日那令人拒不敢靠近的威懾稍斂,然深宮乃帝王之所,亦乃神獸之目,但凡有人進犯觸碰,卻是會惹來滔天大禍,藏身獸腹。

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陳白起站在一處樹叢間的琉璃瓦頂宮殿上,她望著不遠處的崇閣巍峨、層樓高起,路徑花道來回巡邏的官廷禁軍,較為隱蔽場所佈置的暗樁,幾年後的楚宮遠比以往更戒備森嚴,若非有她這般得天獨厚的神奇輕功,隻怕早被人察覺到動靜了。

姒薑得她掩護在旁,要跟上她的步調,著實令他拚儘了全力,是以此時氣息有些不穩。

“你在看什麼?”他溫熱的身子捱上來。

陳白起此刻正處於一種玄妙的感悟中,她口中輕語道:“東風不與夏,風起葉落三片,鐘樓隱響三聲,水映湖泊三點,時來天地皆同力。”

姒薑在旁聽得似懂非懂,隻覺得她此時周身都飄著一股子與世隔絕的仙氣,都不似人間之物了,他似嗔似訝道:“果然已是不同凡響,換了個身份現在講話都這麼玄奧了嗎?”

陳白起這纔看他,眼神清明筠亮:“三三得九,九九歸一,九與一皆為鼇首相扣,若以物形楚宮,那便是頭與尾,頭尾銜接處……”她略一思忖,心中已有答案:“父親在紫櫻樓。”

……她記得,紫櫻樓乃楚靈王的寢宮一角?

這邊,姒薑瞪大眼睛:“這一口江湖術士口吻卻是哪學來的?”

陳白起白了他一眼:“孃胎裡帶的。”

這是她的天賦技能之一,巫卜,初級階段隻能隨機觸發。

“與我來。”

——

水閣矗立,翹角飛簷,棟柱彩繪暗紅,一派古色古香的別緻格調,又有一種使人油然而生的莊重之感,一輪新月於浮雲半空,給高牆樓蘭渡上一層朦朧綺麗的光線。

“有冇有一種請君入甕的感覺?”

試想彆的地方都有重兵把守,偏偏楚靈王的寢宮四周最應該看重的地方卻是連個守衛都冇瞧見。

陳白起既見四周無人,月上中天,湖水靜謐,便與姒薑步行踏入。

“倒是有這麼幾分意味。”

“那進是不進?”

她斜瞟他一眼:“你說呢?”

“我都聽你的。”他故作嬌羞,麵如緋玉,膚透薄如透明般,像個新嫁小媳婦一樣對著她勾著笑。

陳白起有些受不了,拿手指點退了一下他腦袋。

“正經點。”

姒薑順勢握住了她的手,那柔若無骨的觸感令他有些愛不釋手,手上力道不由得有些緊,但他馬上意識到了又鬆下力道。

“冇有不正經,對你……我從來都是認真的。”

他凝視著她,含笑半垂落的睫毛覆落一層淺淺的陰影在瞳仁上,如風起漣漪盪開的湖麵,似月,千鉤的月,有著誰都抵抗不了他的溫柔。

歲月在他身上粹練出的某種東西似乎更加醇香誘人了,不似酒冽、不似花香,而是一種搗碎了碾溶了後沁出的極致魅惑味道,它無孔不入,哪怕你屏息閉眼,它仍舊如勾魂奪魄一般鑽入你的身體。

這一刻,陳白起不否認她亦有些被美色所惑的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