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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靜 作品

第二十八章 謀士,以巫術的名義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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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破釜沉舟?”姒薑不恥下問道。

陳白起乜了他一眼:“《孫子兵法》所言‘焚舟破釜’,其義相似,吾等隻有拋卻一切退路誓死決戰或許可尋一絲生機。”

“此誌甚善,然爾等哪怕破釜沉舟,亦不定能拿下後卿啊。”姒薑亦拿眼斜她。

“確然,不過誰說我準備拿下他了?此趟對抗趙軍,不以殲滅為起始,隻以驅逐為目的。”陳白起拉著他一道尋了一樹根坐下,一邊替他處理傷口塗上傷藥,一邊拿出預先兌了水的中型生命藥劑遞到他手中。

陳白起方纔一時於林子裡找不到盛物,是以拿的是她從現代一併穿越而來的玻璃杯,這玻璃杯甚是神奇,這也是她後頭髮現的,它就像從穿越那一刻起被時間定恒了,無論她喝光多少次,隻要再次從係統內將它拿出來,杯子裡會盛滿大半杯子。

這樣一來,她估計哪怕是她迷路在沙漠之中,亦永遠不怕缺水了,當然之前的藥盒亦一樣,無論她吃掉多少次,藥盒內盛著的藥亦總是齊的,她隻是稍微有一點遺憾,當初怎麼冇在手裡多拿點雞腿什麼吃的東西,這樣一來,豈不是連食物也永遠不缺了。

因著如今她的包裹已經滿滿噹噹了,根本也帶不了一些多餘的東西,之前在塢堡中她更是將部分不用的全部騰了出來,給包裹清了幾格位置備著。

係統包裹有整理功能,其實同一種類的可以合成一格,比如“破舊的皮甲”數量有著34件,但隻需要一格裝著就行,這樣一來便能夠省落許多的空格位置。

“這目的倒也偉大,後卿豈能好相與?”姒薑空著左肩讓陳白起治傷,驚詫地伸出另一隻手接過玻璃水杯,嘖嘖稱奇:“這盛器何物,水晶?石頭?琉璃?瞧著怪稀罕少見。”

陳白起又掏出一個棕葉包著的草栗餅遞給他,道:“喝完藥後,便食些東西墊墊肚子。”

“巫者都如你這般神奇嗎?”突地,姒薑偏頭問道。

陳白起眉眼岑靜,挑眉視他:“巫?”

姒薑似笑非笑,將草栗餅從杯櫞口取下,握在手上隨意把玩:“你方纔能變成一個男人,不是施展的巫術?另則,你身上我分明仔細搜過,即便怕隔著夾層哪兒能有多厚實,亦不可能藏得下這種東西,這非人力而能夠促成之事,難道不該托之巫神之說?”

這他話半是猜測半是試探,陳白起自是清楚,他的心思一向是瞞不住她的。

陳白起替他將傷口處理好後,一抬頭,從容頤和一笑:“這巫術隻有我懂,快喝了吃了,一會兒我等去跟姐夫與巨彙合纔是。”

姒薑見橇不開她的嘴,暗道,來時方長。

便咕嚕咕嚕地將水一口喝了,末了咂了咂嘴,她說這是藥可這味道跟水差不幾,怪哉,莫非是豁他的?

他這心頭剛懷疑上,便感覺這方纔還疼痛的傷口變得癢癢麻麻地,跟蟲爬螞蟻撓擬地,他趕緊將闔合的衣服掀開一看,隻見傷處不僅止了血,那指長一截傷口,甚至結痂癒合了。

陳白起見他動作驚疑,心底便暗叫一聲糟了,果然看到他一把掀開衣服一臉目瞪口呆盯著傷處時,忍不住撫額喟歎,這都分明兌了水大大減低了藥效,為什麼效果還是如此強大,顯然她還是低估了中藥生命藥劑的藥效,她下遭遇這種尷尬要怎樣解釋?

可不等她挑撒揀措詞,姒薑倒是先一步替她圓了。

“爾當真乃是巫啊。”姒薑似驚似喜地抬頭盯著她,這雙被刻意弱化美貌的眸子亮晶晶地,用一種全新而崇仰的目光盯著她。

陳白起:“……”

她頓了頓,決定不拆穿他的自以為是了,順便循循誘善道:“關於我另一層身份的這件事情,不許告訴任何人。”

這巫之身份倒是好用,以後有任何神通亂怪之事便推托於它身上好了。

姒薑聽她囑咐,自當頷首。

陳白起一直知道對於她的命令,姒薑是不會違背亦不能違背的,這無關信任感情之類,而是他們之間由係統主持簽定了主仆契約,隻要他身上契紋一日不褪,他便永遠不會做背叛她的事情。

因此,陳白起在姒薑麵前暴露比在任何人麵前暴露都要輕鬆一些,他與彆人是不同的,她相信他絕對能夠遵守她的秘密。

因著姒薑受的隻是一些皮外傷,缺失了點兒血,是以小半瓶子的中型生命藥劑便可保其無礙,接著他又將就吃了個草栗餅,腹中有物之後,精神亦相對大振。

係統:草栗餅(普通食物)體力 10

冇錯,普通食物亦能夠補充消耗的體力值,不過其效果是不可連續疊加,需得緩衝一段時間纔可再次補充,比如說你食一個草栗餅增加了體力值10,再食一個便不會再增加,但若你等上半個時辰(草栗餅的緩衝時間為半個辰)再食一個,便可再增加體力值10。

當然,彆的食物亦有同等功效,不過具體體力值跟時效不詳,需得逐個摸索一遍才清楚。

因此,食物補充體力隻能作為平日,到底還是冇有“體力劑”作用發揮得大,隻可惜陳白起也隻剩那麼幾瓶,她認為還是留著待關鍵的時候用。

另外,恢複體力的方法還有很多,比如休息睡覺,基本上體息上一刻鐘,體力值 1,以此類推,但睡一覺以八個小時計算的話則能夠恢複40體力值。

陳白起檢視了一下,她的體力值隻剩60基礎數值,可惜她冇有多餘時間慢慢休息,見姒薑傷勢好轉,她便帶著姒薑利用係統地圖,很快便找尋到姐夫他們的蹤跡,便朝那方去。

姬韞等人一路上小心謹慎,一路返回有驚無險,每一個人此時都備感疲倦勞累,卻仍打起精神往回趕,這姒薑跟陳嬌娘都冇有按照約定與他們彙合,他們自是放心不下,考慮再三覺得再危險亦是要回來一趟的。

可不料他們於林子裡尋覓大半夜冇找著人,這被找之人卻自動找了上來。

姬韞聽著前方有人喊他,聲音十分熟悉,因著林子漆黑不易察覺遠處景物,便幾步迎了上去,揚聲道:“可是嬌娘,你冇事吧?”

陳白起帶著姒薑亦快步走近,待看到姬韞帶領的一群人匆匆而來時,陳白起應聲:“姐夫,嬌娘甚好。”

巨亦連忙幾步走了過來,他渾身肌肉因情緒激動而繃緊,沙啞著嗓子低低地喊了一聲“女郎”。

“你們冇事吧?”陳白起仰頭朝巨笑了一下。

巨用力點頭,眼睛一瞬不眨地便膠在了她身上,好似生怕一眨眼,人便消失了。

姬韞見陳嬌娘跟姒薑都歸隊了,方長長籲了一口氣:“吾等尚好,隻是先前遇到一趙國將領,他……”

陳白起截斷了姬韞的話,道:“其實那人便是我,我擄了一名趙軍副將,便讓姒薑替我易容成他的模樣混進了趙軍內,本意欲探聽趙軍具體動向跟目的,卻不料行軍途中察覺到你們的行蹤,怕你們被趙軍的人發現,我便獨自脫離隊伍,先行一步朝你們預警,而當時由於還有彆的趙軍在附近,嬌娘不敢吐露出真相,隻能用那種方式傳遞訊息。”

什麼?!姬韞與其它人都吃驚地看著她。

“那人是你?”姬韞麵色一緊。

“是我。”陳白起再次承認。

巨於旁邊掏出一物,卻是一個布兜,他盯著布兜,道:“巨亦覺得是女郎。”

姬韞蹙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白起道:“大夥都疲憊不堪了,我等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再慢慢商議吧。”

姬韞頷首。

於是陳白起便將事情從頭到尾交待了一遍,直聽到夜梟小隊眾人詫異連連,直呼驚險萬分啊。

此時此刻他們都由衷地佩服眼前女子,憑藉著區區柔弱纖細的女身,竟乾出那鐵骨錚錚堪比男子更了不得的事情來,簡直是幗國不讓鬚眉啊!

“這趙軍來勢洶洶,光憑吾等之力恐怕難以阻擋,女郎可有主意?”李道。

他們如今因陳白起一番不畏艱險作為被激勵得熱血沸騰,隻覺男兒不如女兒勇敢十分羞恥,是以統統忘記了與趙軍的實力懸殊與害怕,以陳白起馬首是瞻地進行作戰會議研討。

“主意是有,不過什麼樣的策略都需要養足精神與體力方可達成,此時離天亮已不足一個時辰,你們且傷的處理傷口,再食些東西,再閉目休息半個時辰,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我的決定。”陳白起望瞭望天氣道。

此話卻也有道理,眾人雖心急,卻也明白這種疲憊饑餓的狀態下做事容易出差錯,便忍耐著,隨便沾著水嚼食了一些乾穀餅子,便靠在樹下開始閉目休息。

另一頭,大夥散落休息後,姬韞便單獨找了陳嬌娘。

“嬌娘,你可是受傷了?”姬韞盯著她的麵容,聲音略微啞沉,想來一夜奮戰他亦是累了。

陳白起想起了林中那一箭,當初忍痛拔箭的痛意彷彿隨著這一句話而逐漸甦醒過來,她這一生,不對,是這前半生生於和平活於安穩,卻是從不曾受過這樣重的一次傷勢,哪怕是穿越剛剛醒來時,雖著感覺頭暈腦漲著實難受,卻不曾像今夜受傷這般傷過痛過。

不過,這話卻不能說與他聽,是以她收起恍神的模樣,轉瞬笑盈雙眸,搖頭道:“不曾啊。”

“嬌娘,你的臉色很差,你知道嗎?”姬韞雖說神色清潤無波,但語氣卻難掩擔憂之色。

他總是心細,或許是心思擺放在她身上的太多,是以總會關注到彆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陳白起愣了一下,她並不知道自己臉色很差,但她知道她的確挺累的,這一夜過得太驚險刺激,險象叢生,她笑了笑,難掩蒼白之色,她朝前一步,將腦袋輕輕地抵於姬韞胸前,就這般不近不遠地靠著他,多少令她能夠安心放鬆一刻。

“會好的,等將趙軍驅逐出平陵縣境,我便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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