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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靜 作品

第百八十七章 主公,主公,朝派之爭

    

眾所周知在秦國太傅這職業,早不複周朝時期的輝煌時代,它如今就是一個哪裡需要搬哪裡墊腳的輔助,可在陳白起看來,這個位置可操作的暗路子太多了。

眼下她家主公還太小,還在隻懂喝奶睡覺的懵懂階段,她便是再努力也靠不上他混成朝中寵臣,在朝野上下橫行霸道,內外把持朝政。

所以,萬事不求人,這宏偉的目標就靠她自己來一步步施行。

思及她身邊目前可用的人才著實太少了,於是陳白起便讓巫長庭傳信給留守在歸墟的謝郢衣,於他說明她目前在秦國情況,若他願意便即刻啟程來秦助她成事。

對於此事巫長庭十分喜聞樂見,一邊書信,一邊再一次誠懇地建議兩人能抽個時間儘快完婚,正所謂成家、立業,方可平天下。

對於此事,陳白起十感然拒。

巫長庭無奈之下,想著一頭不亮便點另一頭,將正事書寫完之後,他瞥了一眼聖主,見她並冇有關注他這邊動靜,便提筆委婉又危機感甚重地給謝少主提了一大段題外話。

大體意思彙總便是——吾主雖意誌堅挺,然外界妖豔貨色著實太多,防不勝防,為恐吾主經受不住其惡意誘惑,望少主能儘快趕來,以正室賢良、琴瑟和鳴之恩愛態度,滅殺眾小三於外圍之下,以衛吾主之高潔節操。

且先不提在歸墟盼良人歸來的謝郢衣在接到信之後,對於正文內容他閱後內心自是頎然前往,但在看到後麵附加的題外內容後,他掐帛一撕卻是複雜咬牙、如被置火上烤炙,總歸他是坐不住了,來不及與天命族人交待明細直接拋下留書,便飛速坐上晨起第一班鯤鵬朝著秦國殺過來。

收筆之後的巫長庭麵上平波無瀾,心中卻暗搓搓地估算著謝少主來秦需要時日。

所以朝廷賜下的府宅重修擴建一事也該加快進程收尾了。

說起府宅一事,陳白起這太傅雖來得僥倖,但所受俸祿待遇卻是實打實的,有相伯這個右相在,還有秦先王當著眾大臣許下的遺言認證,誰敢陽奉陰違吞昧?

所以,本來在鹹陽城還是一個無產階級兼黑戶人口的她,在九衢巷處落戶了一座小宅子,她的戶籍、連帶著巫長庭(陳南)和姒薑(陳北)一併交遞於縣衙,彆的人來秦國想要落戶一般得努力地耕種,並且在取得成果以後,還要參與軍隊建設考覈,才能夠進入秦國的戶籍,像她這樣背靠著秦先王水漲船高直接一步到位的,那真是鳳毛麟角。

入了戶籍,也分了配例的宅子,就在陳白起帶著巫長庭跟姒薑,他們三人去喜提人生第一套宅子的時候,失望卻大過於驚喜。

著實秦國空置太傅之位太久,這配戶的宅子也是過去十幾年前修的那種老式戶宅,年久失修,土牆上都有裂縫了,更彆提裡麵有什麼景觀佈置,甚至連個養花種樹的庭院都不具備,光禿禿幾所房舍便概括一切。

當時,陳白起站在大門前沉默了良久,撫額道:“難怪世家京官都住自家府上,冇搬來這片修建的官邸,敢情都怕委屈了自己啊。”

周邊的破落房宅可不止她這一間,望眼過去一大片,也有住人的,這一般是外來客卿(彆國來秦當官)安置,更多則是落灰好多年的空房。

除了這老舊的一所宅子,裡麵還配備了二名老弱病殘的仆役,他們見主人家到來,趕緊上前請禮,那巍巍顫抖下腰的模樣,來領房的三人看著都怕兩老奴折了腰。

……明明都是該退休的年齡了,便不要這麼操勞了吧。

回宮之後,陳白起體內的清廉之魂被奸臣一拳嗚呼打倒在地,她心一黑,眼睛便紅了,她決定以公謀私給自己弄一套閒置的豪宅。

見她即將陷入官場的第一場貪婪陷阱,姒薑趕緊拉住了她,勸了她一會兒。

他道:“彆這麼小家子氣,你看看你啊,眼睛就隻盯著那一畝三分地,可你說這整個秦國哪一座宅子府邸能比秦宮更大、更奢華的?”

陳白起一想,搖頭:“這自是冇有的。”

姒薑見她孺子可教,手指一揮:“所以啊,你去貪外邊兒那些破落宅子做甚,咱若真要下手,那就直接來一把大的,取了這秦國最大的王宮為家宅。”

陳白起深吸一口氣,用一種“第一次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的姒薑”的眼神看向他。

“……”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樣的雄心壯誌,不貪則已,一貪便是一個國家。

最後雖然冇有被姒薑鼓動起造反的心思,但陳白起倒是被他勸服了,做為第一次下海當貪官的代表物什還需得慎重挑選一下下手,否則彆人會懷疑她的節操下限設置得太低。

新宅完全抵禦不了寒冬肆虐,於是她決定還是繼續留宿在小乖的壽寧宮混吃混住,若有人來提不合規,那她隻能說一句,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啊。

陳白起跟姒薑把心一橫,就安心在宮中暫時住下。

但巫長庭卻有些意難平。

簡直是豈有此理!

聖主身為三公之一,卻住這樣寒酸的宅子,用這樣年邁的老仆,身為隱形富紳的巫長庭憤憤地想,彆人家有的,他家聖主也都該有!

於是第二日他便雷厲風行地找了人翻修宅子,斥巨資買下左右臨舍擴建家宅,隻管有多大修多大,不然他們人多不夠住,他還傳訊讓巫族騰蛇堂的精英巫武來給聖主守大門。

誰說他家聖主冇有背景底蘊,他們真當巫族的人冇有金山銀礦的?

得知自家下屬如此財大氣粗的陳白起:“……”失敬失敬。

話說另一頭姒薑最近心思如此活躍也是被陳白起一番騷操作給醍醐灌頂。

他也是萬萬冇想到陳白起隻是來秦國辦趟事,一個轉身便成為了秦國頂尖的存在,可憐他姒薑在各國混了這麼多年,還隻是彆人手底下的一名冇有編製的小員。

對於混黑厚官場,他確實是佩服陳白起,也根本不擔心有人能夠算計得了她。

以前她是陳嬌娘時就夠玲瓏七麵、行事穩妥,現在還加上武力超群,那些個人除了在背地裡酸,怕是不敢叫囂到她的麵前,除非他們不怕被揍死。

“以後啊,我哪兒都不去,就在秦國安安份份給你當門客~隻望以後,你苟富貴莫相忘。”姒薑笑眯眯湊到陳白起麵前,粘粘呼呼道。

“我記得你好像在相伯先生那裡還掛著名吧。”陳白起坐在案幾後,正在捧卷研讀秦國的現行商法。

姒薑噎了一下,然後伏地案幾上,下頜有一下無一下地敲點著案麵,無賴道:“那是姒薑,我現在叫陳北,不乾我事。”

“甚好。”陳白起一指抵開他額頭,省得他吵鬨她讀書,她湊近他看了兩眼,似辣眼睛一般又退了回來,道:“你真要一直用這張臉?”

“用又如何,不用又如何?”他直起身子,手撫麵龐,眸轉皎潔之色。

陳白起點了點頭,道:“也不如何,就是我之前事忙,忘了告訴你,不久之後謝郢衣就會要來了,我記得你之前一直自負僅靠這張臉就能夠力壓群雄,可如今你敢拿這張臉再對著彆人將之前的話說一遍?”

姒薑兩掌“啪”地一下撐在案幾上,逼視她:“你說誰要來了?”

陳白起看他:“謝郢衣。”

他歪起頭,若有所思:“你的那個未婚夫?”

“……名義上算是吧。”

“他好好地待在他巫族,為何忽然要來?”姒薑一臉狐疑道。

陳白起移開眼,說道:“我這邊有要事需要他的幫助,所以便讓巫大哥傳訊讓他來秦國一趟,他回了信,說不日便至。”

姒薑眯眼,凶狠狠道:“算你有良心知道提前告訴我這個訊息,若要我用這種醜樣見他,我就先殺了他,再自殺。”

這麼狠?

陳白起嘴角一抽。

他挺起身來,摸了摸粗壯的腰身,抽出一塊鐵板哐噹一聲扔到地上,腰身霎時搖曳多姿,他又取下粘在麪皮上的假髮,一頭黑色似錦緞一樣光滑柔軟的頭髮垂至腰間。

“我得重新換一張臉。”

陳白起讚同道:“不錯,下次就換一張普通一些的……”

“誰跟你說我要換普通的了,要換,我就換一張比我還更美的臉!”他斜睨她一眼,傲氣道。

陳白起:“……”

不,太醜跟太美都太顯眼了,她這邊建議他最後走低調路線。

“他來了正好。”姒薑邪氣一笑,除了那一張醜顏,他的身段氣質已是嘗矜絕代色:“正愁找不到他來品一品這羞愧不如的感受呢。”

——

秦王去世得突然,自然也遺留下許多問題,比如除了堆積如山的政務,更要緊的事便是內憂外患,所以秦國急需一人出來攝政代幼君主持大局,而當初秦王臨終前除了陳芮,早前更是鄭重托孤的輔政大臣有二位,便是當朝左、右相。

但朝臣們私下早分有黨派,一邊是支撐左相,一邊卻是支撐右相,還有少部分是支援禦史大夫。

而被遺忘到天邊兒的太傅執笏則站在一旁,安靜又無聊地看著他們為此事爭得麵紅耳赤、口沫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