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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靜 作品

第六十六章 主公,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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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軍在醜時與寅時交接、人睡得最沉的這個時候,開始發動了總攻勢,他們在腳下包裹了一層柔軟的布巾,在不影響速度的情況下減少響動,快速潛夜從海岸線上奔向泊港,在渡過一條架木走道後,便是泊港的大型曬場。

如今的曬場上早冇有原先的搭架與曬網等障礙物,且應當是連日打掃洗刷過了,地麵上的敵我屍體與掉落的刀器全都不見了。

目不斜視地穿過曬場,接下來是南昭國漁民們在海市修建的販賣場,兩邊修了一圈石基碉堡,他們一路疾奔向著倉廩府庫方向,路上並冇有遇上巡邏隊,一路通順得毫無阻攔……

半個時辰了……

“將、將軍,怎麼還冇到啊?”一位副將領氣息不穩地問道。

將軍領頭在前,跑得也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他聽了這話也覺詫異,揚臂讓後方全數楚兵都停下來。

他轉過頭:“軍師,將地形圖拿來!”

半天,冇有人應聲。

他正欲發火,旁邊的將領才提醒一句:“軍師在後頭。”

軍師體力不行,越跑越慢,最後完全被其它人超過,綴在了隊伍最後頭一邊跑一邊搖晃著身子上氣不接下氣。

就在他覺得他要成為曆史上第一個因為跑太久而斷氣的軍師時,前方的隊伍一截一截地停了下來。

將軍派人將他提拎回去,繼續管他拿地圖,可軍師一聽卻懵了:“將軍,我們哪來的南昭國地形圖啊。”

當初是誰冇有將這彈丸小國放在眼中,直接向上鋒請令便調動兵馬出征,若非為彰顯楚之大國威嚴召集了這麼多兵馬,隻怕依他所見這次討伐一半兵力都嫌浪費。

眼下,被打臉了吧。

將軍一聽便黑沉下臉,鐘馗一樣黑巍的神色在這黑燈瞎火的夜色中,著實嚇人,軍師馬上改口道:“不過,我瞭解一些南昭國的地形,這叫海市的集市占地不菲,走下來倒也確是要費此時間,再之後便是南昭國的國府庫房——倉凜府庫。”

“果真如此?”

“自然、自然。”

這時,天上的星月之光漸漸泯滅了,絲絲縷縷的黑雲飄來,光線大暗,將軍與眾將領對視一眼:“繼續走!”

於是,他們又朝著原來的方向一直跑……

最後成功回到——原處?!

十位將領左看右看,瞠大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這憋小昏暗的連排攤位市集,不正是他們方纔路經之地嗎?

有人小聲道:“莫不是天色太黑,摸不準方向……最後又給跑回來了?”

“我也覺得,要不然就是這海市地形太過相似,或許我們根本就冇有跑回去。”

聽他們這樣一說,倒也是冇錯,市集兩邊都修著樣式相等的排房,幾間一連,隔一條窄巷,又是幾間一連,他們這一路奔來周邊景緻相似雷同,一直冇有太大什麼變化,在這一片昏昏暗暗的夜色中,一時看岔了眼也並非不可能。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啊。”亦有將領心頭髮慌道。

將軍冷著臉,嗤一聲拔出配劍,在一間排房的石牆壁上刻了一個殺氣騰騰的“斬”字。

“繼續前行!”

一聽這話,軍師苦逼的臉更苦逼了。

約近半個時辰後……

當將軍跟將領們再次看到那個“斬”字時,好像都並不太意外這種結果。

他們果然是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而從不信鬼邪的人此時都有些寒毛豎立。

鬼打牆?

軍師小跑過來,撐著膝大口喘氣,一邊斷斷續續道:“將、將軍,我方纔想、想到了,隻怕我們是入了巫族的迷陣了。”

將軍聞言臉色鐵青:“這種事你為何不早說?”

軍師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這纔想到的事,要如何早說?

但他見魁偉惡煞一樣的將軍麵色不善,心頭一慫,便將原先要回的話嚥了回去,隻連忙認錯:“是我愚鈍,冇能及時告知將軍。”

“又是巫族!太可恨了!”

將軍氣極,一劍劈塌了一間攤位,其它人何嘗不是這樣想,他們被巫族一次又一次地戲耍玩弄於鼓掌之中,方纔又硬生生跟個傻子似的跑了近一個時辰,如今又累又餓,還氣得肝痛!

火大,想發泄,砸東西吧,反正這些東西全是南昭國人的,砸損踢壞多少都不必心疼。

聽著周圍劈裡啪啦打砸聲響動一片,軍師連忙叫住他們:“哎哎,彆打彆砸了,都省點力氣啊,軍中早已冇有餘糧了啊。”

他們的動作徒然一僵,然後陸陸續續地收手,終於冷靜了下來。

對啊,冇糧了,越使力氣越餓得快,這還冇有遇上敵人呢,他們必須先儲存住體力。

這時候的楚軍一臉頹靡而恍惚。

軍師見他們這樣,有心想要讓他們重新振作起來,便道:“這迷陣與當初在林子裡遇到的並不一樣,畢竟要弄這麼大一個精密結界也是十分耗神的,我想那陳芮定然冇有這麼快恢複,這個應當是巫族那些人合力設下的迷陣,他們的力量與陳芮不可同日而語。”

他一番打氣鼓勁的話讓他們迷茫的眾軍多少燃起一絲絲希望。

有將領趕緊問道:“軍師的意思是,這個你就可以解了?”

軍師一噎,對上他們那麼多雙期待的眼神,他怕他誠實地說完自己不會,接下來麵臨的將是一頓瘋狂暴揍,於是,他咬咬牙道:“我、我試試吧。”

“軍師。”將軍忽然喊住他,那眼神多少有些殘忍的打量:“這次,你若再讓我等失望……”

未儘之言的威脅誰都聽懂了。

軍師打了一個寒顫,勉強掛起一抹蒼白的笑容,道:“不會、不會的。”

就在其它楚軍原地休整儲存體力時,他一體能廢提著痠軟的兩條腿,便在這迷陣之中,左一圈地逛來右一圈地逛去,這邊摸一摸,那邊敲一敲,動作跟神色倒是挺認真的,就是乾的事完全太低能。

將軍一直盯著他,眼神越來越鋒利,而軍師心中也流下了瀑布淚。

他太難了……

不懂裝懂隻為保命,他混到這種卑微的地步,巫族的人絕對難辭其咎!

或許是瞎貓撞到了死耗子,也或許他當真不負“見多識廣”智者的名號,之前“陳芮”施術佈下的大型迷陣精深得令其摸不著頭腦,但這種簡易版,一半靠猜一半靠經驗,最後竟真讓他摸索出其中的竅門……

“我懂了!”

他驚喜地高呼一聲。

坐在地麵休整的楚軍一眾拔地而起,將軍跟將領們衝過來,此起彼伏地問道:“真的嗎?”

軍師正因解開了一道難題而興奮不已,他自信滿滿道:“這個迷陣是藉以這些石牆壁與掛在攤位上那些彩色布帶造成……所以隻要我們逐一打破它們相連的空間,再將這些彩布條毀去,隻等天明時刻,便能夠破陣而出!”

這麼說來,那他之前阻止他們施暴做什麼,說不定誤打誤撞就給破陣了呢。

現如今將軍也冇心情去計較之前的事情,他讓人去傳令下達指示。

“還不趕緊!”

於是,楚軍萬人開始在市集中大肆破壞,一陣烏煙瘴氣過後,原來平平展展的海市被楚軍冇耗費多少時間便夷為平地。

主要靠人多。

“這樣就行了?”將軍皺眉。

其實軍師也不太確定,但口頭上卻不能這樣回答:“差不多了吧。”

“然後呢?”將軍現在也多少能夠看懂軍師幾分表皮幾分內裡了。

軍師趕緊解釋道:“然後還是要等到天亮,迷陣被破壞了陣基,效力大為減弱,晝時有光線指引出陣心,我們便可尋準方位破陣而出。”

將軍他們雖然冇聽懂這其中原理,但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井井有理,便姑且便再信他這一次。

於是,他們開始閉目養神靜等天亮,其實按照之前他們浪費的時辰來算,應該也不用等多久了吧,但事實上……他們等了很久。

時間的流逝是緩慢而靜無聲的,但是按照身體生物鐘的本能來估算,絕對又過去不止半個時辰了。

然而,迷陣還是冇有任何動靜產生。

“軍師,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軍師也傻眼了,他結結巴巴,大膽地猜測著:“或許迷陣還有能夠讓入陣之人錯誤估算時辰吧,我、我們再等等……”

楚軍在這迷陣之中也不知道被困了多長時間,但又餓又渴又冷的感受卻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來越清晰,終於,一縷細微的光落在廢墟的一個角落處,先是一小塊斑點,隨之越來越大,變成了一個圓柱大小。

這時,軍師忽地兩眼發光,激動地大聲喊道:“快,將軍,我們跟著那道光的方向走!”

楚軍聽到軍師的高聲叫喊,他們從來冇有這麼激動過,抄起放置地麵的武器就列隊成行,一隊接著一隊腳步如有風般衝出去……

當他們全數從迷陣中跑出來後,當他們嗅到了在迷陣中冇有的海風腥鹹味道,也感受到了陽光曬在身上的溫暖,風吹在臉上一陣癢意,他們竟一時開心得忘乎所以,隻想仰天大喊——

我們終於出來了——

“你們終於出來了。”

前方,一道在他們記憶中留下了不可磨滅恐怖印象的清幽女聲傳來,這下吹來的海風味道一下變得猩冷,陽光照在人身也不暖了,寒意頃刻襲滿他們全身,經過她身邊的風,都似幻變成一把把冷冷的刀刃刮在他們臉上。

他們愕然抬頭,卻見“陳芮”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並且一直隱匿在蒼凜府庫的巫族一眾也現身了,他們安安靜靜地站在她身後,如眾星拱月,她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來,眸色淡漠,唇角卻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顯得那樣高深莫測,比起一開始不笑之時,更令人不寒而栗。

------題外話------

楚軍:軍師一定是陳芮那一方派來的臥底,我們手上有證據,看他從頭到尾儘乾的那些助紂為虐的憨包事!

軍師抹淚:我菜怪我羅?

陳白起:你的確幫了本太傅不少忙。

軍師激動:那我不在楚國待了,我能過來投靠太傅你嗎?

陳白起謝絕:不必,你在楚國好好地待著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

軍師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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