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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靜 作品

第四十九章 主公,我這是遭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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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裡扒外的賤貨!”

那肥腸肚大的中年商賈長得一雙毛叉濃飛的粗眉,眼型小而尖銳,一橫眉怒眼,便是凶相橫生,他越過擋在他麵前的樾麓弟子,指著那伏臥在地麵飲泣的豔色女郎破口大罵。

正巧將商賈吼罵的話儘收耳中的陳白起,挑眉靜凝,唇畔淺淺噙了一抹意味深長。

吃裡扒外啊……

看來這其中的糾葛仇恨,比她一開始猜測得要複雜得許多。

“嚶嚶嚶嚶……”

那蜷縮成嬌小一團的女郎五指節泛青,掐袖掩麵,香肩半露,如夏夜雨墜的嬌豔荷花一般輕顫著,膚白而嬌嫩,看起來既香豔刺激又楚楚可憐。

陳白起僅瞥了一眼便轉開了,感歎一聲——在這大雪天的擺這造型,也算是舍了重本了。

周遭便有一大群雄性生物停佇,有君子的能非禮勿視,但更多的卻是風流於眼,含笑頎賞司空見慣之態。

這些士族子弟,從不缺女色相伴。

“粗鄙!商人便是如此地低俗不可耐麼?”正氣乾朗的少年聲音迴盪四方。

與那中年商賈迎麵對峙的樾麓弟子僅瞄了一眼那女郎,便迅速收回了目光,將注意力集中在商賈身上。

自古四民排行士、農、工、商,商賈自然聽出此士子口中的鄙夷與輕視,頓時怒不可遏反駁道:“身為齊國士子爾卻受這賤人擺佈、不明是非!這賤人乾了何等背主之事,爾可知曉?”

樾麓弟子聞言,略怔。

半晌,他穩了穩神色,方訥訥一句:“你與她過往……相識?”

說完這句,樾麓弟子目光帶著涼意轉向女郎處。

“不——”這時,像是受驚一般,那一直沉默哭泣的女郎倏地跪起,她伏壓在樾麓弟子的腿上,至下而上,酥胸壓成半渾圓,一雙俏眸淚水漣漣:“奴與此人並無任何瓜葛,奴乃孟嘗君府上奚女,平日大門不出,何以認識此等凶神惡煞之人。”

她的語氣如此堅定與憤慨,倒是讓不少人相信了。

那樾麓弟子想來是一個一心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之人,霎時禁不住此等聲色犬馬的香豔衝擊,當即麪皮漲紅,下意識想退開一步避之,卻因被女郎強抱壓住了腳,進退為難。

“爾……爾且先起……”

那中年商賈見方纔還一臉正氣地喝責鄙叱於他的弟子如此受不得誘惑,便也不氣了,直接與旁人嗤笑而譏:“喲嗬,哈哈哈哈……瞧這位士子大人這青澀難為情的模樣,好似家中不曾為你安排過侍候的妾婢吧。”

商隊的其它腳伕稀稀落落地圍攏在四周,因忌憚衝撞了士人,並不直接附和那中年商賈的言論,但那頻頻投來的異樣視線與掩唇藏笑的動作,卻令樾麓弟子氣紅了眼。

“爾等豎子,豈敢如此無禮?!”

那女郎驚恐地喊了一聲:“大人……”卻被樾麓弟子無意間一腳踢開翻倒在地。

女郎無故受遷怒,雖說他並非有意,卻也無什麼歉意,而女郎卻被踹在地上許久都撐不直身子。

陳白起眸色一黯,麵上的笑意微冷。

此事並無一人上心,這裡的無論是士子抑或是商人、甚至是仆伇腳伕。

士人雖讀聖賢書,卻仍舊有濃濃貴族的頑固觀念,對地位階級十分看重,如這般比商人更低的奴隸,打罵不過一樁不值一提的小事。

中年商賈被樾麓弟子那一聲怒給驚瑟了一下,眼底有了幾分退縮與憤懣之意,明顯敢恕不敢言。

哪怕有孟嘗君撐腰,他也到底是不敢太過放肆。

看到這裡,陳白起心中長籲一口氣。

如此階級分明的社會,有道理好似也並不是最重要的了,凡事與一個利與權沾上關係,便黑白難分了。

這時,有人在喊“山長”來了,緊張而僵持不下的氣氛一下便凍結了。

“山長來了?”

“趕緊撤開,莫擋了山長。”

所有人都一下子回頭,每張臉上的神色轉變得比較不自然,特彆是那個與商賈劍拔弩張的樾麓弟子,他當場變了臉色。

很明顯,誰都懂這因一奚女與商人起爭執,是一件極其不體麵的事情,如若被長輩或師長知曉,更是丟份至極。

那樾麓弟子隱隱有些後悔方纔見美起意,乾了一件失了身份的蠢事。

君子如玉,悅者如九春,形容的便是一襲秋霜長氅在身的沛南山長。

他與張儀,還有“兩儀”隊伍的幾位先生一塊兒聞訊走了過來。

無論是樾麓弟子或者是“長稽”商隊的人都紛紛向他們下腰行禮,不敢抬眼冒犯,這態度與方纔迥然不同。

而那悲悲淒淒的女郎也耳尖,也聽見樾麓書院的山長來了,她飛快瞟去一眼,那一眼後,眼中似集入了無限的精神,像被什麼神慧之光衝撞了精神,極亮,她眼神靈動,似在衡量什麼,也似在猶豫,但很快,她便有了行動。

在所有人都謹慎、拘禁,甚至僵直的時候,她卻膽大包天。

“仙長,救奴。”

她飛快地拎著裙襬跑起來,越過了正在思量對策說詞的商賈與舉手無措的樾麓弟子。

她的這番奮起激進的行為,惹來不少驚詫、疑愣的目光。

這時她因為跑步動作過大,一陣刺骨的寒風邪起,女郎那一身本就無幾兩重的輕透藍染衣衫飄飛揚起似蝶,幾近下身隻剩一抹胸半掩渾圓與盈盈一握的腰肢,後背全裸延伸至股溝。

這身服裝很明顯便是為了方便伺候貴人所設計的,若隱若現,婀娜多姿。

她的目標是衝著沛南山長而去,這誰一眼都看出來了。

沛南山長剛行至人群邊界,霎時腳步一頓,還來不及詢問事情,便見一穿著暴露邪豔的女郎神色淒慘絕望地朝他撲來。

他下意識擰起了眉,寬大翩然的衣袖輕輕拂動,卻發現左右皆是人,很難避開,況且憑他的為人脾性,也很難直接出口喝叱彆人。

而他身旁的都是一群講求周禮厚德之人,見一衣不遮體的女郎如此大膽奔來,一時也都呆了神。

此時若是有旁若無人的莫荊在,估計會一腳將無狀的女郎給踢飛。

可惜,他並不在。

他負責的是第二批隊伍,與薑宣他們一塊兒押運輜重。

而其它人也想不到此等辣手摧花之事。

但,這人仍然被人擋了下來。

沛南山長凝眸看過去,表情不知為何一下便寬鬆了下來。

女郎隻見前麵不知何時擋過來一人影,她刹不住腳,險些衝撞進他的懷中。

她愕然一呆,一抬眼,便看見她麵前半臂之遠,站著一麵笑意純良,眉眼彎彎的青衫少年。

他生得如此美好,就像溪水中折射的那一抹剔透無暇的陽光,令人心生好感。

但不知為何,在觸及她那一雙要笑不笑的眼睛時,女郎隻覺心頭一陣寒意,頭皮發麻。

她……好像有些動彈不得了。

沛南山長與眾師生都不知道陳白起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但見她突然擋下女郎時,都不覺鬆了一口長氣。

特彆是那個與商賈爭吵的樾麓弟子,若沛南山長之身遭這賤奴玷汙,他便真是罪不可恕了。

“這位……奚女是吧,不知你這番激動,所謂何事?”陳白起偏頭疑惑,輕言輕語地問道。

那女郎呆了呆,一時啞口無語。

她自然是打算跟沛南山長求助啊。

可眼下……瞧見這突如其來擋在麵前的少年,她心中緊了緊,發現他哪怕隻是輕描淡寫地站在那裡,卻令她有一種如山嶽矗立仰止難以翻越之感。

“奴……”女郎眼神波光閃動,嘴唇闔動了幾下。

“哦,對了。”陳白起似突然想起一事,十分純良地問道:“不知道在孟嘗君的府上,奚女可懂識字辨義,或者教化禮儀呢?”

女郎瞠大眼,莫名地看著陳白起。

“想來應當是會教的吧,那麼不知這位奚女不掩麵、不知羞,如此這番出現在吾等麵前,著實有引誘勾齲之嫌,一般這種情況,在府上若被查出,孟嘗君會如何處置?”

陳白起慢條斯理地說完,眼神便**裸地在女郎身上勾了一圈,女郎當場麵色便白了。

這話,周圍人也都一下便聽明白了。

奚女相當於家妓、奴隸,一向隻聽從郎主安排來侍候貴客,然本身她們的“丹籍”卻是屬於家主的,若個彆擅自作主有心勾引其它恩客,便是對家主存了異心,其心當誅。

若是一般郎主便罷,但孟嘗君絕對是一個獨裁霸道者,哪怕隻是一則謠言,他亦一定不會對她心慈手軟。

這一刻,這個奚女開始有些後悔跑來鬨這一出了。

奚女的存在既渺小又卑微,甚至見不得光。

女郎突地“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所有人都因這一幕而疑惑了,隻見她雙手緊緊抓住地上沙泥,低著頭,纖細的長頸下彎著,心中既恐惶又不知接下來該如何。

“求……”

她正準備求饒時,這時,一件像晚風落葭的輕紗覆上了她冰冷的肩上。

女郎一驚,驀然抬頭。

卻見方纔還笑裡藏針的少年,此刻卻風光月霽,一雙溫和的笑眸。

陳白起撿起方纔她掉落的外衫,藉著披衣的動作,附在那女郎耳邊低語了一句。

奚女完全僵住了,細看,甚至能看到她的身軀在顫抖著。

女郎雖不知這位少年如何看破她之事,卻自知此地不宜久留,便慌不擇路地抓住了輕紗,頭亦不回,便飛快地躥回自己的隊伍車廂之中。

其它人被這一出比一出更怪異的情形看得一愣一愣,完全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亦有個彆心有城府的,大抵看明白了。

而那商賈迅速反應過來,表情一瞬陰沉猙獰,偏在動手之時,聽到不遠處輕悠地飄來一句。

“某雖不知你的主子是誰,可眼下你好像是在替孟嘗君做事吧。”

商賈伸出的手一僵,看著陳白起。

“既然如此,以往的糾葛情仇,便放在事後再處置,否則耽誤了正事,孟嘗君怪下來,罪論你等抑或吾等?”陳白起十分有禮地問道。

那商賈似被陳白起麵上那瞧不出深淺的微笑刺了一下眼,伸出的一掌慢慢垂落,緊握成拳,他扯動了一下嘴皮道:“樾麓弟子都好風範!”

撇下這一句,他便憤然招手,將自己隊伍中的人一併召走,遠遠避去。

係統:不知名奚女對你憤怒值 30。

係統:不知名商賈對你憤怒值 30。

陳白起挑眉,對此,置若罔聞。

她方一回頭,便見沛南山長眉目溫和,神色舒展對著她一笑。

係統:沛南山長對你好感度 10

係統:張儀對你好感度 10

係統:衛溪對你好感度 10

這下陳白起麵上的淡定維持不住了,她禁不住唇邊之笑緩緩漾開。

那一刻,少年麵似桃花,明媚自開。

眾人一夥都被少年這一笑給看呆了。

陳白起暗自咂嘴,這下任務完成啦!

三個好友都到手了,五百金也一併到手啦,也算冇有辜負她這新鮮背上的這60憤怒值啊。

鬨事的商賈與奚女走後,便要處置後續之事。

那名樾麓弟子被其先生挑走,估計是準備逮入“暗堂”好生教育一番。

其它人則通避則避,迅速撇清關係。

而陳白起則被沛南山長留下單獨談話。

“方纔一事,煥仙如何看待?”沛南山長道。

陳白起沉默了一下,抬眼見沛南山長目光清澄似水,方道:“彆有用心之人。”

沛南山長聞言,感歎一聲:“煥仙果然是通透之人啊。”

“山長,煥仙可否能詢問一事?”

沛南山長看著陳白起,道:“我自知你想問什麼,隻是此事我並不願樾麓弟子摻與太多,剩下的事會由我與其它先生處理的,你毋須操心太多。”

陳白起抿著唇,拱了拱手:“先生之遠慮自是弟子不敢攀比的,隻是這近憂已逐步逼近,有人不願意吾等樾麓弟子順利前往汾海郡,這第一步便是欲以奚女之手挑撥士商關係,壞吾等名聲,攪和池水,這第二步呢?是否手段更險惡更陰匿亦不可知。”

沛南山長道:“汾海郡一行,吾等既已承諾孟嘗君,便使命必達,經後凡事多加註意,多行管束,避免再出意外,你稍後喚衛溪來我居處一趟,我交待他些事情。”

陳白起道:“諾”

——

由於陳白起采的藥草有效,許多人的凍瘡都有了好轉,紛紛來向她道謝,再加上她擋下前往騷擾山長的奚女,相當於無意中拉了他們一把,如此一來,她又收穫了零零碎碎的許多好感度。

這好感度雖說單個冇用,但聚少成多卻可以變成好名聲。

因此一事,三方倒是相安無事,便是好靜的讀書人,夜裡聽到那些靡靡女笑,與粗魯飲酒喝笑聲,心中著實煩燥。

所幸,第二日是個大好晴日,天色甚佳,收拾一番,又可再次上路了。

三支隊伍,像是無形之中商議好的一般,擁有眾多拉貨腳伕壯漢的商人在前,身嬌體弱的樾麓書生在中,而香脂軟肉的奚女們則走在最後。

而在入夜之前,他們三撥人終於抵達了汾海郡地界最近一一座破落城廓——奎城。

奎城是一座棄城,四周城垣牆體倒塌,破爛而腐朽的建築,坑坑窪窪的街道,部分窟穴稀落的火光明明忽忽,隻有偶爾會有幾個瘦小而佝僂的它鄉流民出冇在臭巷窄道,其餘皆鮮無人煙。

天一黑,基本上便不會再趕路了,一來太冷二來太危險,野外什麼猛獸沙盜都有,一般直接找地方紮營留宿等天亮,如之前一般,各自分配好工作進行,陳白起則與幾個弟子負責去城垣外的一處小樹林子裡撿些還用得上的乾材回來生火,這活算是最輕鬆簡單的了。

城外烏漆抹黑,她手上也冇有照明的工具,隻能藉著雪光與星光摸黑前行。

外麵還好,小樹林內恐怕更黑,陳白起不打算進林子裡麵,隻在周圍打轉找一些可用的乾材便準備回去。

卻不料,剛蹲下撿材時,突然耳邊傳來極速而迅猛的風聲,她神色一驚,還來不及躲避,便感覺後腦勺一痛,那重重一擊幾巨將她的腦漿給震散,瞬間便眼前一黑。

係統:人物生命值急速下降,請注意!

陳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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