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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靜 作品

第六十章 主公,我來替你逮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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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起頭束藍染布巾,穿了一身素花鍛寬袍,褒衣薄帶,外麵披著一件拖曳至地的黑香貓氅裘,領間鑲著一圈蓬鬆的黑毛襯得她的臉如玉盤般嬌小。

她麵上濃厚的妝容已經被婢女們給清洗乾淨了,一開始她是拒絕的,可惜她拚不過手腳粗硬的婢女們的意願,臉一洗乾淨,如此一來麵容則更顯稚嫩,但她神色鎮定而從容,令其從骨子裡散發一種穩重之色。

此刻的她,眉清目秀,一雙烏黑漆亮的眸子,淡粉色的嘴唇,顯得蒼白卻質感透明的膚色,令她有一種不加修飾卻乾淨得過份的漂亮與媚色。

這份漂亮是獨屬於男子的鬆骨竹正,媚色則是她的女兒柔。

淨蓮生明媚,妖嬈水中淼。

先前女裝時的她雖然也好看,但由於婢女們常在孟嘗君身邊伺候,早就看慣了各種天香國色往她們主公身邊湊,因此在她們眼中,女裝的陳白起美則美矣,卻不似現在妝扮成男子的這樣俊雅秀美惹眼。

一時之間,那些替她裝束好一身的婢女們都看陳白起看呆了。

隔了一會兒,孟嘗君身邊的侍衛過來催促,說要領人走,她們這才既可惜又戀戀不捨地將人給領出來。

重新換回一身男裝,對於陳白起而言更方便更自在,毫不扭捏,當然這一身也更暖和了。

侍衛見陳白起從寢樓內步出,琳琅叮咚,風姿特秀,爽朗清舉,端是公子世無雙。

侍衛哪怕看慣了長相俊美剛魅的孟嘗君,乍一看與其完全不同風情的陳白起時,也都看直了眼。

這……這、這真是方纔那個嬌軟婀娜的姑子嗎?!

按說女扮男裝的,哪個不是身歪腰扭,一副人妖水蛇般娘娘腔的模樣,偏偏這姑子第一次穿男裝,卻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想象。

在他們眼中的她,完全是一個符合他們腦中印象的春和景明的世外野士……呃,雖然臉嫩了點,身子骨弱了點。

陳白起一旦離開孟嘗君身邊過久,耳邊便會繼續響起倒計時,因此她麵容是蛋定的,心中卻是分秒必爭的。

“小可已準備妥當,望請領路。”陳白起向侍衛揖了一下。

侍衛在陳白起靠近時抖了一個激靈,後退一步,反射性回禮,便忙替她引路。

不知為何,他麵對這個女扮男裝的姑子,心裡總有些不自在。

侍衛將陳白起穿廊過堂帶到了一間綠竹雅閣。

雅閣無門無窗,宅後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節的竹根從牆垣間垂下來,明亮有陽光從捲簾的窗台與門廊射入,透著一層朦朧的綠光,將整個廳堂映照得空敞而明亮,廳內設置了藺席,細絨羊羔地毯,文雅精巧不乏舒適,門廊門廳向南北舒,室內室外情景交融。

雖說門窗皆開,但卻不冷,室內炭火燃燒,溫暖如春,正北方窗台設置得很低,正好將窗外紅梅吐蕊、搖曳清幽淡雅儘收眼底。

正北乃主位,而兩側草蓆上坐滿了人,他們中有落拓邋遢的劍客,有風度翩翩的士人,亦有白衣庶人赤腳商販,三教九流,這些人正在唇舌交戈激烈地探討中。

陳白起在外聽到嘈雜的聲音時頓了一下腳步,侍衛已經回到崗位上了,他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卻冇有出聲催促,隻低聲說了一句:“主公召集了一些暫時留在漕城的門客一起在商議要事。”

陳白起抬眼看了他一下,眼中冇有什麼情緒,但那侍衛卻驀地漲紅了臉,飛快撇過臉去。

陳白起笑了一下,低聲一句多謝,這才抬步入內。

她這施施然一進去,自然便引起了彆人的注意。

而陳白起的目光卻一下便貢獻給了主北位上的孟嘗君。

陳白起在外是脫了鞋的,這是規矩,然後她於孟嘗君麵前行了稽首之禮。

“陳蓉見過主公。”

雖不知孟嘗君之意,但如今她身著士服,便隻當拿自己當他孟嘗君的一介門客,所以她喊主公,而非君上。

這一聲,悠揚動聽,不似成年人般低沉,也不似稚單般清脆,它介於其中,是一種乾淨如溪水般透澈的聲音。

一時之間,吵嘈的廳內一下寂靜無比。

所有聲音一下都消失了,他們偏過頭,都看著跪在中間的少年。

為這不經通傳,莫名出現在這種場合的貴氣少年。

他微低著頭,秀麗而白晰的側臉,長睫似翼,既長又捲翹,依順柔軟地覆下,一圈項銀白領鑲著蓬鬆軟毛,風起,根根輕柔拂過那白透的麵頰,削瘦肩上披著厚實的黑香貓氅裘散地,他背脊即便彎下亦是筆直,身姿端正姣好。

許多人既好奇又疑惑,如此貌美稚小的少年他們不曾在孟嘗君身邊見過。

此人是誰?

新入的食客?

孟嘗君此刻正斜靠在席草上,紫金昳麗寬袍散亂一地,整個人無骨無形,衣襟大開,領處露出大片古銅色肌膚,高大的身軀,結實的雙腿,糾結的膀臂,隆起的健壯胸肌,令他如魔一般散發著一種陽剛神秘的氣質。

他一頭墨黑色的頭髮遂在腦後,魅惑的雙眸,高挺的鼻梁與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地巧奪天宮,他身後那一片燦若晚霞般火紅的梅花,使他整個人就像入畫了一般美好。

自從陳白起入廳後,他的眼眸便一直盯注在她身上,斜飛入鬢的眉下一雙眼瞳像濃得化不開的墨色,令人難懂他在想些什麼。

而陳白起依舊維持著行禮跪姿。

孟嘗君冇有說話,自然彆人也冇有第一時間開口。

她突然想起了,她本是一名無根浮萍的舞姬,扮作男裝時自當是生疏而彆扭的,然而她卻習以為常,彆人或許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孟嘗君卻是清清楚楚,貴族士族常年培育下的氣質與作派,非一日之功能夠做到,她此番行雲流水不帶一絲拖遝的行為,著實不該。

方纔一直想著彆因為這張與陳煥仙相似的臉而引起孟嘗君懷疑的陳白起,一下竟然忘記了這一茬。

陳白起心中一緊,正打算開口緩解這凍結的空氣:“陳……”

“起身,過來。”

孟嘗君的聲音聲沉渾厚,帶著一絲慵懶的強硬,突然打斷了陳白起。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深深,不辨其意,唯有謹言慎行。

陳白起的出現,首先自然是一張容貌最引人注意,不少人覺得她長得麵熟,畢竟昨夜有不少人見過她跳舞,隻是眼下她洗了妝容又換了一身男裝,氣質變化太大,一時不少人難以朝那方麵去聯想。

第二則是她的身份,雖懷疑是門客,他們卻不曾見過,而孟嘗君好似也冇有介紹的*,一時之間她的身份問題在他們心中打了幾個來回。

陳白起起身,在周圍看了一圈,發現都橫七豎八地坐滿了人,唯有孟嘗君身側有一個位置。

他剛纔喊她過去。

陳白起遲疑地朝他靠近,在其空位處停頓了一下,見孟嘗君並無反應,這才從善如流地跪坐下來。

安靜地跪坐在孟嘗君身側,發現旁邊正坐著一個鬍子拉茬,神色間頹廢的中年漢子,他骨架很大,但身上卻無結實的肌肉,手中寶貝地捧著一柄鐵鏽斷劍,整個人半睜著眼,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搖晃著身子,打著拍子,像是根本不在意誰坐在他身旁。

她的對麵,則是坐著一個老頭,他頭髮花白,眉宇間的皺紋深壑難填,身子骨比她更瘦小,就像隻剩一個骷髏架子似的,顴骨突起,唇薄鼻尖,穿著一件厚實的雜色氅裘,愈發顯得頸細手枯。

其它人陳白起隻粗略掃過一眼,便收回視線,隻因這兩人氣質不一般,加再上與她坐得近,她纔多關注了一些。

一坐下,陳白起便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在不清楚孟嘗君將她喊來的目的前,她還是靜觀其變。

“關於這漕城刺客一事,爾等商議過了,可有決策?”孟嘗君在陳白起坐下後,便說話了。

陳白起眉眼一動,偏了偏腦袋,看了孟嘗君一眼,暗道:他們是在商議孟嘗君先前遇刺一事?還真是……速度。

底下諸人這才收回目光,恢複了先前的嘈吵,紛說紜紜,有叫囂著螻蟻之說,聲稱刺客再多亦不過是他們這幫江湖劍客的下酒菜。

也有不以為然之說,聲稱之前遇見的刺客不過是偶爾為之絕非日常,毋須太過杞人憂天。

當然也有暴戾手段之說,認為君王一怒,伏屍千裡,搜查出全部與那名刺客有關或有嫌疑的人,將他們通通殺、殺、殺。

其中唯有幾個給的建議比較靠譜。

“既是刺客,必有首謀,習武之人身藏戾氣,藏於侍衛之中便為隱患,何不讓主公身邊一些不親信之人,都暫時軟禁審問,看是否有線索?”那捧鏽銅斷劍的中年漢子一副冇睡醒般打著嗬欠說道。

一麵容刻薄,兩頰無肉的士人卻道:“毋須軟禁,刺客盟的刺客皆受有嚴格抗刑訓練,隻當斬殺之更妥!”

長得像骷髏的花白老者則抖唆著身子骨,顫顫巍巍道:“老夫卻覺得都不妥啊,此事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如今敵方手都敢伸到主公最親近之人身上,倘若貿然出手,隻怕……會惹得對方狗急跳牆,更何況,眼下敵我難辨,敵於暗,我在明。”

眾人聞言甚覺有理。

“倘若主公訊息確切,如今漕城皆有敵伏,除非主公從此不出門,否則難勉會出現意外。”

“有我等護著,何人膽敢放肆!”

“明槍好躲,可暗箭難防啊。”

底下再次七嘴八舌,孟嘗君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他斜眼瞥向一旁的陳白起,眼眸微彎,桃花臥蠶,低聲道:“可看出什麼了?”

陳白起從冇見過這麼一大群“計囊策”說起話來會跟鴨子一樣吵鬨,正看得津津有味之時,不防聽到孟嘗君刻意壓低傳給她的聲音,這纔將注意力從他們身上移到孟嘗君身上。

廳中吵鬨雜辯不斷,並冇有注意到孟嘗君與陳白起交頭接耳,不過即使看到,也會刻意忽略裝作看不見的。

誰也不敢窺探主公的秘密。

如離陳白起較近的骷髏老者與斷劍漢子。

看到孟嘗君倏地眯起了眼睛,紅唇色緋,那狹長的眼眸看著她透著一種深意。

陳白起怔了一下,仔細辨彆,這才醒悟過來,原來這便是他的目的。

先前她跟他說了那樣一番話後,他不是不懷疑,也不是完全不信,他這是在試探她的深淺,也是在辨彆她之前說的話的真實性。

他在看她的價值,究竟值不值得他將她留在身邊。

陳白起在想通一切後,抿唇笑了一下,便低下頭。

她冇有說話,現在說話太引人注意了。

她的麵前的矮幾布著酒水瓜果,陳白起抬頭,在場上環繞一週,便再度低下頭,用手指蘸上爵中酒水,在檯麵快速劃出筆畫。

她知道孟嘗君正看著她的手指。

“左,十二。”

“右,七。”

寫完後,陳白起收回了手,攏起袖袍中,而孟嘗君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移開了,陳白起偏頭,也不知道他是看懂了,還是冇看懂。

“毐漸。”

“竇金。”

忽然,孟嘗君開口漫不經心地喊道。

門客之中被喊到名字的兩人分彆驚了一下,忙起身應“喏”。

其它人見主公說話,都停下爭論,看著他。

隻有陳白起低著頭,無聲地笑了。

看來他是懂了。

左,是席左,十二,乃順序第十二人。

右,是席右,七,乃順序第七人。

而方纔應“喏”的兩人,正是陳白起所指的兩人。

孟嘗君撣了撣袖袍,半垂眼眸,唇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道:“本公覺得你們方纔的提議十分可行。”他掀開長睫,目光如質感般掃視了一下其它人:“你們暫且退下吧,隻留這兩人繼續與本公探討,哦,還有陳蓉。”

噯?

這兩人方纔給出什麼驚采絕倫的建議入了主公之耳?!其它人一陣茫然與憤懣。

如今這些食客的全部仇恨值都集中在孟嘗君點明的兩人身上,倒是一時忽略了陳白起也被點名留下了。

方纔可冇見這兩人有什麼特彆犀利又衝擊的建議啊,甚至他們兩人剛纔說了什麼話,都冇有人注意過。

而兩人被喊到名字時略緊張了一下,但聽聞孟嘗君的話之後,卻是異常激動了。

他們兩人在孟嘗君食客之中屬於最透明的,基本上有什麼重大的提案都與他們絕緣,這次能夠被召集意外參與進來,說來本是一件稀罕事,可眼下又能入了孟嘗君青眼,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天降鴻運。

斷劍頹廢俠客馮緩奇怪地看了孟嘗君一眼,見孟嘗君意已訣,也不廢話,便起身施施然地行禮告退,而骷髏老頭魏荏卻微睜耷拉著眼皮,眼光渾濁而深沉地看著陳白起。

“喏。”

諸子嘬了嘬牙花子,都神色不善又不屑地瞪了那兩人一眼,起身離席告退。

待人走完之後,毐漸與竇金雖極力剋製,卻仍舊忍不住麵露得意與傲慢,嘴角揚起。

果然,他們纔是真正的有能之士。

然,他們的笑容不過剛綻放,下一秒卻滯僵於嘴邊,隻因突然一群凶神惡煞的士兵疾步衝入廳中將他們兩人包圍了起來,十來柄長劍橫指,以劍抵其脖。

兩人梗直著脖子,像受驚炸毛的鴨子,錯愕不已。

“主、主公,您這、這是……”

“你們好像是幾月前突然投奔於本公的吧。”孟嘗君手指沿著杯沿劃著圈,語氣異常輕柔,卻在此刻嘯殺的氣氛中顯得詭譎而瘮人:“一人擅侍鳥雀說話,一人則精通陷阱地道。”

兩人猛點頭,哆嗦害怕道:“噯噯!主公,您,您這是……”

“你們以為本公為什麼將你們留下?”孟嘗君抬眸,似笑非笑。

“……”他們看著孟嘗君,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往上躥,皆不說話了。

“隻是為了看你們在此耍這一出娛人自娛的猴戲,可現在也差不多了……”他惡劣地笑著,目光倏然暴戾。

那兩人隻覺腦袋像什麼炸開了,他們赤紅著眼睛,額冒虛汗,一下便推開左右相持的侍衛,口叫怒喊一聲“呐命來惡賊”準備衝上前去,卻噗噗地一聲被冷麪無情的侍衛給刺穿了胸膛。

他們的身體彷彿千瘡百孔,血濺了一地,兩人直挺挺地站在那裡,目眥口裂,赫然已絕氣。

見兩人自尋死路,孟嘗君表情不變,但神色卻冷寂下來,他活動著關節,咯吱作響。

而陳白起由始至終都維持著原有動作,安靜地低著頭,像一座無生命的玉雕。

“看來不是隨便蒙的……還真是兩個細作……”孟嘗君陰冷地笑了一聲,一把抓著陳白起像拎著一隻小雞一樣輕鬆地站起來:“你還真能夠看得出來誰是細作,可本公卻為什麼始終信不了你呢?”

陳白起此刻卻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她低聲道:“小人已身中劇毒,命不久矣……”

所以不會成為他的威脅。

“哦~此話當真?”

“然。”

孟嘗君盯注她一會兒,道:“去將先生請來。”

侍衛領命而出。

孟嘗君放鬆了陳白起,兩人便這樣對立而站。

冇一會兒,侍衛領著一個臉戴彩繪鬼獸麵具之人,他高型高挑,身穿一件厚重嚴實的黑袍,行走時不疾不徐。

孟嘗君顯然對此人有幾分敬重,見他來了,親自上前相迎。

他作揖,並麵帶笑意,道:“又要勞煩先生了,此子據聞身中劇毒,不知道先生可能辨彆真偽?”

陳白起聽這話一怔。

又?

陳白起忽然想起之前雄殿內那偏廳幕簾後那道身影。

她目光帶著探究在投向神秘鬼麪人,之前判定姬妽給她的瓶子是毒藥的人會是他嗎?

如果是,那便槽了。

她根本就冇有中毒,若眼下這人真懂毒,一探看,她豈不是暴露了?

陳白起垂下眼,眉心輕擰,腦中飛快地思索著應策。

倘若中毒是謊言一事被孟嘗君知道了,那麼她接下來的行動估計會直接報廢,甚至還會有性命危險!隻怪當初為求孟嘗君信任心切,便直接聲稱喝過那瓶毒藥。

而那鬼麪人聽了孟嘗君的話,便透過麵具後那兩隻黑幽幽的洞看向陳白起。

陳白起冇有抬頭,整個人寂靜得像木塑石雕,僵硬筆直。

孟嘗君站在鬼麪人身旁,好整以暇地等待著。

“她中毒了。”鬼麪人道。

他的聲音像沙石摩擦著玻璃,十分沙啞粗礪,十分難聽刺耳。

陳白起聞言,驀地驚起雙眸,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那人卻好像對她完全不感興趣,隻應了孟嘗君的述請後,便徑直轉身離開了。

而孟嘗君早就習慣這鬼麪人來去眼中無人之態,也不與他計較,反而心情很好地讓侍衛護送他回去。

很明顯,孟嘗君對這個鬼麪人十分信任,他說陳白起中毒了,他便不再懷疑她說了謊。

他回過頭,看著陳白起,嘴角翹起,眼底忽寒乍暖,層層疊疊,像藏了許多難以窺見的詭譎。

“好,本公便留你在身邊。午後本公需帶兵進漕城大肆抓拿邪師暴徒,一路上你且好好地辨認,本公倒想看看刺客誰能跑得掉!”

係統:舞姬“一”任務進度已完成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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