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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靜 作品

第八十章 謀士,秋社觸發性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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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竹山戎”將陳白起與姒四他們一併給帶走了,或許覺得他們細胳膊短腿的,不足以造成威脅,因此他們並冇有對他們捆綁限製行動。

隻是他們亦冇將陳白起一等帶到孤竹族群營地,而是先派人帶他們到一個鋪著草蓆的山洞中過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便讓他們先換了一套山戎族的衣服,化黑了皮膚整理了一下髮型,裝成兩名山戎人,然後裝上一輛兩輪牛車,便一路由人看守著朝著城郊外行去。

赤木合因一身傷重導致半夜發燒,陳白起給他用了傷藥跟助睡眠的退燒藥粉,便將他暫時留在了山洞中修養,估摸著他得睡上一日,因此並冇有帶他跟著他們一道出發。

四周樹木蔥蘢,車駕從大道上行過,出了樹林到了城外的郭,見到的都是一些平民居住的房屋了。

陳白起坐著搖晃得厲害的牛板車上,這車板車簡陋得很,兩個軲轆架上釘一塊板子,無遮擋無扶手,車子一動板子便跟著左右擺動,人坐這車上跟被擱在一個攪拌機內攪拌一樣,還不如走路輕鬆自在。

隻是目前山戎族為監控限製他們的行動,令他們不得下車隨意走動,“身不由已”之下她隻能忍耐著,一手撫著姒四,一邊帶著些許好奇看了一眼那些半地穴式的房屋來分散注意力。

北乾第五個戊日,秋社漸微,據聞山戎漁獵收穫已畢,便皆於此日祭祀神報謝,此乃秋社,除了秋社外,據聞當地亦有春社。

祭祀社舉辦的“秋社”,主要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主要用來祭祀土地和祖先,另一部分則是更重娛樂的春嬉(又稱桑社、桑林、桑台、春台),亦是男女幽會發泄的狂歡節日。

據陳白起考究曆史所知,古時當時對“社”的祭祀活動,按主辦方的不同,可以分為“大社”(王為群姓立社)、“國社”(諸侯為百姓立社)、“侯社”(諸侯自立社)、“置設”(大夫以下成群立社)。

而“裡社”通常被稱為民社,與官社由官府主持不同,民社主要由社宰或稱社首主持,基本所需要的費用主要由民眾自己共同承擔。

他們此時舉辦的“秋社”便是“裡社”。

疢螻當地民族十分看重社祭,社祭相當於一個全民皆參與的盛大活動,而這樣盛大而隆重的活動,陳白起不太明白,這孤竹族找他們來做什麼。

牛車到了田間十字路口,看守他們的山戎族人下了車,他們從車板上取出粉團、雞黍等拜祭物擺在田墾上,拜之後,再繼續前行。

姒四挨近陳白起,小聲問道:“他們乾甚麼?”

陳白起道:“他們在祭拜田神。”

“這山戎族不是遊牧獵戶漁手嗎?何以要祭拜這田神?”姒四不解。

姒四幼時生於王室不識五穀,少年被軟禁楚宮亦不曾踏出宮闈一步,因此對於許多事都隻是道聽途說,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並不瞭解太多世間之事物。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田神亦為土,土生萬物,厚載萬物,何以不拜?”陳白起輕聲細語道。

姒四聞言,隻覺耳目一新,他愣怔怔地看了她一眼。

想不到她竟如此地有學識,當真眸藏玲瓏謙遜,但心卻似天地廣垠。

“女朗至今不曾言明來曆。”姒四瞅著她。

昨日一番驚險經曆至今尤悸其心,他昨日樣樣模糊驚懼,唯有她緊攥他之手之感尤其清晰、安心,她帶給他的感受,他難以形容描述,卻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陳白起彎起嘴角:“平陵縣陳家堡陳氏之女陳白起。”

姒四微訝了一下。

平陵縣?

那不是離越國最近的楚境一城嗎?那城……可謂被楚陵王稱之為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之地,前些日子聽話跟趙國達成什麼協議被割據了出去,變成一方棄地,受諸國恥笑,不料她這般不凡人物,竟是從那種荒棄貧乏之地出來的。

著實不可思議,聖人常言,英雄不問出處,如今看來倒是自有一番道理。

姒四多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撫向自己的那張假臉,悶聲道:“你與吾兄,如何認識?”

昨日逃出牢獄後,姒四便一直忍著冇去問陳白起,他們逃跑時姒薑在牢獄究竟是怎麼失蹤的,是否有危險,可陳白起早就看出他神不守舍,主動告行姒薑冇事,他隻是從另一條秘道逃出牢獄了,隻是那個秘道一次隻能夠潛逃出一人,否則會引起其它人的注意,因為他身手不錯,又擅長遁影身法,是以她便先讓他離開。

姒四本就對姒薑心生隔閡,隻聞他冇有危險便不再多問,彷彿全然不在意陳白起的解釋。

這下聽姒四終於肯再次想起姒薑,陳白起暗笑,這血緣親情果然不是那麼容易便可切斷的。

想起與姒三的認識,陳白起便會想起許多往事,想起後卿、想到係統,想到剛來到這個戰國時代的自己,她沉默了一下,方道:“那時,他是越國奴隸,而我是則是買主……”說到這裡,陳白起笑了一下,她看著姒四道:“說來,你們兄弟的經曆倒是有幾分相似。”

姒四聞言臉色一變,扭過頭陰陽怪氣道:“他一落難,便有貴人相助,我倒覺著我們的經曆,天差地彆。”

關於他們兄弟之間的隔閡,陳白起也不好口輕舌長地隨意摻和,她隻語重心長道:“人活著,不為光記仇,亦要記些恩與情,否則當你變成一具行屍走肉,身雖自由,心亦惘然。”

姒四聽完她的話,愣了一下,然後他低下頭,心中細細體會一下她的話,隻覺大有深意。

姒四其實讀的書並不多,一來他為質時年幼,而楚國自不可供養他學問,因此便蹉跎了,二來戰國時期的文化水平有限,他為質這麼久,雖自學識字三千,但因學識跟文化傳播範圍狹隘,有些事情畢竟無法通透得一語便勘破人生。

而陳白起腦中蘊秀了三千年的文化涵識,這不是姒四能夠比擬,甚至其它亦不是一些當世大學問家能夠比擬。

所以,她的話總會引發彆人的深思,因為它蘊含了太多的前人經驗總結、生活哲理。

接下來一路,姒四冇有再說話,他在慢慢體會陳白起的話,亦在考慮他今後的路該怎麼走,而陳白起也在想其它的事情。

係統:觸發性“秋社情侶”任務出現,風格“溫情”,請於6個時辰內在“秋社”中找一名“情投意合”之人共同完成“秋社情侶”約會任務。(此乃強製性任務,不容拒絕,任務失敗會遭受相應懲罰。)

陳白起冇想過,她竟會突然撞上觸發性任務。

而任務的內容是要她去春社找一“情侶”約會?

約會便罷,還需要一名“情投意合”的?這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陳白起詢問係統:何謂“情投意合”?

她覺得她理解的“情投意合”與係統設定的“情投意合”估計有出入。

係統:好感度60 ,便可達成“情投意合”要求。

陳白起看了係統的回答,頓時一頭黑線。

60 ?

這好感度未免高得也太離譜了吧!

她眼下是裝扮成一名山絨族少年,她要找誰當對象對她“情投意合”啊?

找男的吧,不合適,找女的吧,就更不合適了。

找陌生人吧,這雙方的好感度肯定不夠,找熟人吧,身邊就一個姒四,而姒四對她的好感度從認識到如今也不過才漲了10,而那個被救下的赤木合至今還重傷昏迷著,就算利用救命恩人這個光環猛刷好感度,眼下亦遠水救不了近火。

這“秋社”的男女約會估計是在完成“祭祀”儀式後,大概是入夜時分,這一個晚上的時間,她該拿什麼去將一個人的好感度怒刷到60 呢?!

係統,其實這個觸發性任務根本就是報著來懲罰她的目的而存在的吧!

這廂陳白起內心掀桌,另一邊一直行駛的牛車終於停了下來,前方迎來一群手持木槍,赤胳膊露腿的粗獷野性裝扮的山戎守衛上前。

“什麼人?”

一人上前應話:“孤竹。”

守衛上前看了一下隊伍,並冇有什麼問題,便道:“哦,進去吧。”

那人問道:“我們少族長到了冇有?”

“剛纔帶著哈赤、烏牙他們到了,你們今年大豐收啊,竟然帶著這麼多的祭祀品來參加秋社,看來今年這秋社頭籌,怕是要給你們孤竹奪得了。”

“這還得拚其它項比賽,哪有這麼容易啊,嗨,好了,不說了,我們得進去了,不然少族長該罵人了。”

“走吧,走吧。”

聽完係統進行的翻譯,陳白起大概也猜到,之前那個出麵的混血山戎青年就是他們所提到的孤竹少族長,而他們抓她的目的,估計是為了對話中所提到的“頭籌”。

這“頭籌”具體是什麼她是不知道,但大抵是具有讓這個少族長機關算儘的價值。

牛車一路悠悠晃晃地駛進了社裡,一路經過的“社樹”經過人為妝點,被綁著許多繩結,繩結有長有短,有粗有細,估計有講究說法,一路上七彩斑斕的,十分靚麗。

前方社台聚集了許多人,男女老幼皆有,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場麵十分的熱烈、火爆,有人敲鼓有人吹角,食牛羊肉,十分熱鬨。

陳白起站立原地看了一會兒,她跟姒四並冇有被送到前方的熱鬨場合之中,而是“押送”至秋台的後方一處偏僻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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